“这些都是奴婢新招募来的。”张鲸跪在地上。
“糊涂!都送出去,以后朕出去,回西苑,出去多少人,回来还是多少人!”
万历皇帝当然忌讳这个,他以为这么快西苑就被文官渗透,看来这是张鲸自作主张,看来这段时间他不在京,张鲸有些飘,要敲打敲打他。
万历九年初,没有大事发生,皇帝在不在京他们也不太关心,只要不出去亲征就行。
张居正搞出一个裁减文武官员的奏疏,兵部尚书方逢时请求致仕、兵部请求减征均徭驿递银两。
万历皇帝看着这群废物上奏的奏疏,有些想笑,没有人提今年京察的事。
在西苑休息几天,看各种奏疏,万历八年财政收入还是两千一百四十万两左右,军费开支八百八十万两、宗室开支一百四十万两、官员开支两百六十万两、内帑金花银六十五万两、其他开支用作各地衙门。
去年山西灾情,这些官员绝口不提预备仓的事。
“张鲸!”
“主子爷,奴婢在!”
“三处制造局的内鬼都抓了吗?”
“回禀主子爷,全部抓了,查抄出白银两百六十万两,黄金十四万两、各类古玩字画、珠宝、玉石、田边、房契折银一百二十万两。”
“他吗的!这三地制造局,还真他妈是大肥猪,他们和江南的官员、士绅、商人交情如何?”
“十多万台织机,嘉靖时期每年能赚五百万两白银,现在制造局这帮废物,几十万两白银都赚不到,密探报告朕,制造局的织机都能让内鬼卖给商人,给宫里当奴婢,把宫里的财产全卖了。”
嘉靖时期海禁,这三处织造局一年能赚几百万两白银,自从隆庆年开海以后,国营的干不过民间私营的,这三处织造局一年收不不到五十万两白银,抛出各种开销,几乎不剩什么钱。
张鲸也知道近卫军侦查兵厉害,什么消息都能探听到。
他报告说:“现在浙江、南直隶这些商人,背后都是朝中的官员,甚至有些官员家族就有几百只船,他们运丝绸到南洋,以前南洋商人到大明订购丝绸,现在几乎没人到织造局订购。”
“织造局不能停,织机也不能卖,一年可以少制点丝绸,今年是不是要点巡盐御史了?”
“是!”
“田义在南京怎么样?”万历皇帝拿着查抄织造局太监们的清单看。
“田义密奏,南京城店铺八万一千七百家,整个南直隶保守估计四十六万家店铺。”
朱翊钧在心里默算,北直隶四十六万家店铺,每个店铺五两银子商税,一年就两百三十万两,顺天府店铺五万一千家,北直隶店铺估算在三十三万家,南直隶加北直隶两个直隶收商税,一年就能收四百万两,加上浙江、江西、福建、广东、湖广、陕西、山西、河南、山东、广西、四川、云南这些地方,一年最少收九百万两商税。
“徐阶家调查的怎么样?”
“回皇爷,徐阶这段时间给京里的御史还有内阁三位大臣送了不少钱,辽东李成梁给张学颜、申时行也送了不少钱。”
万历皇帝一摆手:“李成梁的事,以后再说。”
“内阁都有谁拿了徐阶银子?”
“都拿了,每人两万两,左督御史陈炌也是两万两,副督御史每人一万两。”
朱翊钧冷笑,嘲讽一句:“有钱贿赂,没钱给百姓,他徐家真有钱,冯保的送礼名单中,徐阶也给他送三万两贿赂吧?”
“有这回事,当时海瑞调查徐家,徐阶送给张居正、冯保每人三万两白银。”
“明天召见内阁、六部尚书,还有都察院两位督御史,在乾清宫正殿召见。”
“是。”
“海瑞最近如何?”
“他跟着董嗣成去大兴了,京里的官员不待见他。”
“把他召回京,春耕也快结束了。”
“是!”
“织造局的银子运回京,银币再造一百万枚,以后近卫军军饷都用银币发,再制造一百枚勋章,金、银、铜三种,勋章图案正面太阳、背面月亮,正面图案中加鸟铳和马刀、背面近卫军三个字。”
“金勋章为近卫军作战英雄,制作五十一枚,这些勋章都是奖励作战牺牲的战士。”
“银勋章制作十八枚,这些勋章奖励有大功还有作战受重伤的将士。”
“铜勋章制作三十一枚,这些勋章奖励有功劳的将士。”
“再制作一百二十七光荣勋章,这些勋章奖励这些受伤,以后不能继续作战的士兵,属于光荣退役。”
“是!奴婢这就派将作监尽快做。”
制作近卫军金勋章,把这些勋章发给士兵的家属,也算一个念想,父母失去儿子,万历皇帝理应优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