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力叛逃后,剩下两位辅政大臣主动请辞,肃公开始独掌大权。按照约定肃公把海盐与生铁经营权按照地域一分为三,分别由王、宋、郭三家经营,每家每月只需向朝堂缴纳固定税银即可。
肃公赞赏王赞的谋断欲请其入朝为官,王赞推辞不就,潜心经营海盐与生铁冶炼。后来发现黑色可然石块以及改良风箱,把黑色可燃石块运用到煮盐与生铁冶炼中,极大的提高了海盐与生铁产出,经营额与日俱增。三大家族仅用四年便富可敌国,逐渐成为东嵊君主肃公心腹之患。
奈何肃公与三大家族有契约在先,不好硬来,只好经常跑到王赞家中哭穷,肃公第一次哭穷,王赞认为肃公谦虚,第二次哭穷,王赞开始琢磨,第三次时王赞终是下定决心让出更多财富,与肃公重修契约,提高固定税银。
重修契约无异于扬汤止沸,由于连年征战,三大家族贡献的税银越来越珍贵。重修契约不足一年,肃公哪有脸面再次重修,于是听从了闵的意见派税官前往三大家族所在辖区设置通税:所有经马车或者船运输的海盐或者生铁皆要按照重量缴纳通税。
实施之初三大富商家族积极拥护,国库也因此逐渐由亏空变成略有结余,正当肃公与闵为通税庆功时,三地同时传来地方税官不明原因暴毙的消息,接替者不出几日同样暴毙,即便是丞相闵亲自督办,也未能查出个原因,死去的税官只得了一个因公劳累过度而殉职的小小宽慰。
肃公与闵明白地方税官的死与三大富商脱不掉干系,如此行事定是因为通税抢了他们的既得利益。肃公这才认识到三大家族的力量,不仅是在经营之地,即便是朝堂之上也是耳目,肃公开始忌惮他们的力量,又奈何不能与三大富商交恶,随即把强行征收,改为三大富商自主申报。
王赞等见肃公收了锋芒,也做了退让,主动自主申报,只不过数量仅剩不到三乘而已。也就自此以后肃公不敢再觊觎王赞他们的财富,优柔寡断只想保住自己的王位,至于苍生疾苦,国库收支皆交给分管官吏专行独断之权。这等日子肃公又过了五年,他曾想过如何夺回经营权,苦于无万全计策,只好隐忍、
可隐忍久了,肃公心中郁结让他不愿上早朝,更极少出行。坊间传言:肃公吓破了胆子,不敢露面。也有传言说肃公得了怪病,症状和死去的地方税官一模一样。
可谁会知道肃公只是怕了,但怕了并不等于逃避,他正在谋划一局,夺回东嵊的钱袋子。
韦力叛逃的第七年秋,王赞及其他富商齐聚雁来楼江源分号,他们每年此时都要在此一聚,今年也不例外,只不过今年秋天似乎雨太过频繁,妨碍了铁矿开采和冶炼。
三位乔装成普通商人,店家和小二难能认出来,只当了普通客户招待。可谁会想到今年三位除了讨论这鬼天气,还要讨论一些最近肃公的动向。
三人未带任何随从,虽是富可敌国,却无一人肥胖,怕是整日殚精竭虑所致。
“入秋一来整个东嵊几乎日日风雨,嵊山的矿石早已多日不敢开采,生怕塌方更难收拾。季兄所需生铁怕是要耽搁了。”王赞举杯致歉。
“哎,天神有怨,我等又能如何?只是这肃公也不消停。”经略西南盐铁的宋季自是无法埋怨王赞的违约,而对肃公却满嘴的抱怨。
“不就是捐点征银吗?况且是自愿,再者为东嵊开疆扩土有何抱怨?”郭泗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