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确如这般单纯吗?不像公子。即便揭穿,又能拿纠如何,遣送回去?庄公好不容易保来的三国和平,可就毁于一旦。那就不如让他做下去,事情发生了,公子无事,庄公再借此敲打纠,即保住了质子盟约,又让纠收敛。岂不是更好?”子敬说道,话中满是小爷竟毫无心机的质疑。
“明白了。那前几次刺杀,又是谁所为?”小爷接着问道。
“在无确凿证据之前,子敬不敢多少,但可以确信,和方国庄公无关。还有今晨公子遭下毒之事,以公子之聪慧应该能看出七八分。”子敬回道。
“先生请明示。”
“老潘要么被收买,要么被胁迫。老潘世居东嵊,收买或胁迫之人多半是东嵊与公子有冲突之人,若是他国奸细,恐怕东嵊国情报不至于如此弱。”
“先生的意思是,东嵊国有人指使老潘毒死小白?”小爷说道。
“十之九八是因为争夺储位。”子敬又说到。
“哎,最毒王公家,可惜我不是小白,死的不明不白,死的冤呀!”小爷叹道。
“你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选择。”子敬身陷的眼窝在加深邃的眸子凝视着小爷,似是二郎神的第三只眼——甄别“妖魔”,让小白浑身一颤。
小爷懂子敬的意思,也曾仔细想过无数次,但他从未说服自己成为小白,毕竟他这位连游泳都学不好的学渣,又如何能在这处处陷阱,处处心机的王公家立足。如果一味的躲,又不知会有多少无辜被我牵连……
小爷还在思考,子敬自顾自的倒着茶水,正欲端起品一口,却有人敲门。这敲门声也把小爷从思考中拽回来。
“哪位?”子敬问道。
“纠,拜见先生。”门外传来回应。
“奥,进来吧。”子敬回到。
咣当,门竟被猛地推开,门外站着不止是纠,而是十几人挤在纠的身后。
子敬见学院所有学员悉数在场,顿时明白了。
“这是来看,小白先生的吧?”子敬把端起的茶一饮而尽。
“先生说的是,学生听闻公子小白大驾光临,同学们皆想先睹为快。这就冒昧来了。”
“那就进来吧。”子敬说道。
十几位学子尾随公子纠鱼贯而入,各个睁大眼睛看着这位美男子,而后找个合适的地方坐下。这十几位学生,皆是得了池字腰牌或者请帖入学。公子纠刚到江阳时,子敬亲送的“池”字腰牌。
要论学才,公子纠远不够格,但碍于外交需要,每年学院总有那么几位公子哥来混个文凭。但要混个“鳞”字腰牌,那可就要严肃的多。
小爷依次与进入的学子打招呼,却得不到回应。
学子坐好,无人发话。子敬注视这他们,说道:“难道就只是来看看公子小白?”
纠借话站起来,行礼说道:“学生皆闻公子小白,才思敏捷,我等斗胆以“秋”为题向小白先生求诗一首。”
纠早在大殿领略到被认为得了痴症的小白,料定这位得了痴症的小白,绝不会像两年前那样,出奇诗,羞辱自己。
子敬微微一笑,看着小爷。
“这公子纠,又想来羞辱我,我背过的诗随便拿出一首来,就能让你难堪。可要是拿背过的诗虐古人,一是,于心不忍,二是,往后就更难摆脱这小白的身份。”小爷心中盘算着。
“以“秋”为题,作诗,让我试试吧。”小爷起身故作思考。
“天凉……,天凉好个秋,落叶皆嗖嗖,……”小爷无心作诗,只顾着来回说着,这两句大白话。
“那个,这样吧,我今日实在是做不出来,就这两句,要不将就着看看,要不等我一年半载。”小爷故作无奈的说道。
一时在座的各位学子皆哄堂大笑,而笑得最爽的当数公子纠。他笑的前俯后仰,捶手顿足,好似听了天大的笑话,或者从中获得足够一生挥霍的财富。
当然子敬也笑,他的笑似乎不是笑小爷而是在笑这一众自不量力的学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