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们不太了解这个令牌的重要性,但江湖人士却是耳熟能详。
人们开始窃窃私语,声声入耳。
有人说:“晖恩令?难道就是那个可以号令’煮雪阁’为其做一件事的晖恩令?”
有人说:“正是正是,得此令牌,堪比江湖中的一道圣旨啊!”
有人说:“此等贵重的头彩,已经多年不曾见过。今个儿这绝顶风华的幕后东家,是怎地了?”
有人说:“我原本以为那小东珠已是价值连城之物,不想这晖恩令,才是真正的头彩,得之,便是求而必得啊!”
妖舟用手指摸了摸晖恩令,顿觉怀里的银票和美玉,没那么香了。哎呦,这个晖恩令可是个好东西啊。虽然她不晓得煮雪阁是个什么组织,不过听周围的议论声,丫明显坐着江湖中的头把交椅啊。
这根粗壮的大腿没有抱住,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妖舟恋恋不舍,将晖恩令放在了茶碗中,心里合计着,能不能做一块,一模一样的?
孙嘉德上前两步,掀开了第三个茶碗。
茶碗里,是一块系了绸带的丝帕。解开绸带,展开一块薄如蝉翼的丝帕,那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字,眼神好的也未必能看得清楚,更何况此刻只有灯火。
然,妖舟还是看清楚了上面的几个大字,以及十六个小人图,心就是一跳。
孙嘉德读道:“此乃……《尚气十六典》。”
全场鸦雀无声话。
妖舟说:“练武者,总要打通任督二脉,若无特殊机缘,终其一生,难以达成。《尚气十六典》,失传已久,正是打通任督二脉的不二法宝。”
秋姐看向妖舟,赞道:“先生博学。”
妖舟用拳头捶了捶胸口,说:“别夸,这会儿正心疼着呢。”
秋姐垂眸一笑,如同栀子花开,别有暗香来。
妖舟说:“我现在终于弄明白,为何这绝顶风华之上不搭跳板,却允许轻功了得之人登船留下墨宝。感情儿,你们准备的这些头彩,是给文武双修之人准备的,还真是缺一不可。”
众人闻听此言,也终于反应过味儿来。说是斗诗,但校考的却是文武双全之人。除非,赋诗者出类拔萃,否则难以夺魁。
孙嘉德将丝帕重新折叠好,用绸带系好,也放在了茶碗里。
三只茶碗,揭开了三个真相,每一只茶碗里,都有人人梦寐以求的宝贝。偏偏,妖舟选了一个茶盘。
这一刻,所有人看向妖舟的眼神,都带上了五分同情和五分热闹。自己没得到,妖舟也没得到,想想啊,这小心情说不上多舒坦,却也不至于太难过。
这时,一位小厮快步而来,对孙嘉德耳语了两句。
孙嘉德问:“东家问楚先生,若再给先生一次选择的机会,先生可换?若先生同意,可换一次。”
“傻子才不换!”王俊立刻喊道。
这话,也正是所有人的心声。
就连肖浅止也喊道:“换吧,先生。”
行山书院的学生们,更是举起拳头,喊道:“换!换!换!”
妖舟却将三只茶碗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十分艰难地将目光从茶碗上挪开,将托盘往腋下一夹,咬牙喊了声:“不换!”脚尖用力,就要跳船离开。
孙嘉德大惊失色,当即大声喊道:“且慢!且慢!楚先生,且慢!”
妖舟刚要起身飞跃,动作都做了出来,却停在了原地,有些不悦地看向孙嘉德,说:“孙掌柜这一声喊,若是在湖面上,我都不知道要如何原地转圈回来。”
孙嘉德赔着笑脸,没看出一丝不悦,就连那挺着笔直的腰,都弯了下去,展露出十分少见的卑躬屈膝,一伸手,说:“东家请楚先生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