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山书院的墙,由青白的石头堆砌而成,古朴中透着内蕴之气。行山书院的牌匾,并不是打磨端方的,看起来十分自然,就像随意劈开一棵大树,留下一半当了牌匾。
牌匾之下,大门已关,只留下一个侧门,正在缓缓关合。
妖舟和小金朝对视一眼,当即大声喊道:“门下留人!”
门微顿,继续关合,显然没拿这声怒吼当回事儿。
妖舟提起一块石头,挡在了门缝处,然后快步来到门前,用一只眼睛向门缝隙里看。与此同时,门缝里露出一只老者的眼睛,也看向妖舟。形成了绝对的大眼对小眼。
妖舟微笑着说:“先生,请开门。”
老者不言不语。
妖舟眨了下眼睛,说:“二请师傅开门。”
老者还不语。
妖舟挽起袖子,说:“三请师傅开门。”
老者直接关上了侧门,且……夹碎了门缝处的石头。
妖舟大惊,默默放下了袖子,看向小金朝说:“下次,你用脚顶着。那些文人墨客总有几分慈悲心,就算装,也能装出三分悲天悯人的样子,定不会把你的脚挤碎的。”
小金朝问:“若是挤碎了呢?”
妖舟回道:“那就赖上他!吃他一辈子!”
小金朝咆哮道:“我就赖上你了!吃你一辈子!”
妖舟用脚尖踢石子,耳朵听着门口的动静,回道:“不好吧,你我非亲非故的……”心里寻思着,她都这么羞辱文人了,怎么还没人出来让她进去比试比试?
果不其然,大多数文人受不得激将。片刻后,侧门再次打开,这回开门的是四位相对年轻的先生,文师傅和武师傅各两位。开口说话的,竟就是中午去贴告示的那二位。文师傅名叫郑文品,武师傅名叫齐开。
文师傅郑文品说:“狂徒口吐狂言,明明来晚了,为何说我书院文人没有慈悲之心?”
妖舟回道:“若文人都是慈悲之心,要和尚何用?若和尚都悲凉春秋笔书文章,要文人何用?师傅,我那不是狂言,而是肺腑之言。”
文师傅微愣,看向了武师傅。
武师傅齐开哈哈大笑,说:“看吧,我就说,这是个特别的娃子,就算关门,也能给你敲开。”
妖舟抱拳,特别狗腿地赞道:“师傅眼光真好,看人特准。”
武师傅齐开又是哈哈一笑,说:“行了,别拍马屁了,赶快进。”
文师傅也让开位置,默许妖舟进入。
妖舟问武师傅:“先生,在哪儿论饭啊?”
武师傅的笑僵在脸上,干巴巴地回道:“西角水榭阁旁的五谷居。”
妖舟抱了抱拳,拉上小金朝,一溜烟跑进了行山书院,按照武师傅的指引,直奔五谷居。
郑文品呵呵一笑,看着武师傅齐开说:“真是个特别的娃子,一心要蹭饭吃。”
武师傅齐开:“……”
郑文品:“时辰不早了,关门吧。”
“且慢!”一声呼喊由不远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