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出马,顿时笑吟吟卖弄道:“太傅,这个许将军去年中过武举,不过不肯为官,还是蔡某点拨了他,方知道为国出力的道理,他的武艺,怕要高于你那勇将。”
童贯翻个白眼,心道伱知道个屁。
蔡京不以为轩,他是笃定觉得许贯忠厉害的——不见前面卢、孙两个,韩世忠尚且避战,何况许贯忠乎于是笑道:“太傅莫非不信若是不信,去了三十合限制,直分个胜负方罢。”
童贯听了大怒,心道旁的事情你同我啊呜也就罢了,武事上你也敢和某家张牙当即解下腰间黄金美玉的腰带,重重一拍:“且看这条腰带,乃是官家御赐,若是姓许小将得胜,便输于太师何妨”
蔡京哈哈大笑:“既然如此,多谢太傅厚赠也,我那长孙儿,正好缺一条好腰带。”
童贯听了,又怒又笑,怒的是蔡京竟敢把自己腰带给他孙子辈系,这是何等羞辱笑的是蔡京委实太精,他那长孙,却是自己女婿,丈人给女婿条腰带,似乎又不过分。
咬牙叫道:“好个太师,莫非你便赢定某家,那小将若输了又如何”
蔡京面色一肃,低下声音道:“他若输了,太傅此次征讨王庆,军费粮草,绝不短少一寸!”
童贯听了一惊:“你当真!”
蔡京哼了一声:“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童贯大喜,哈哈笑道:“便同你赌了!”
说罢冲场中大叫道:“这一战,回合不限,你两个直分出胜败方罢!”
原来如今吏治腐恶,无论军饷粮草,就算是国战,也要刮掉三成,这便算是经手官员们心怀家国,忠义无双了。若是寻常情况,刮你五六成毫不稀罕。
就算以童贯之权势,也难免俗,最多看他面上,稍微少刮一点。
如今蔡京说出“不短一寸”的话来,那真是开天辟地、菩萨显灵也,还不知有多少官员因此要恨绝蔡京。但对童贯来说却是好事,一个有助于他收拢军心、彰显威德,二个是自己可以趁机多刮点了。
不过童贯也明白,左右蔡京也不吃亏,毕竟那王庆宰了他儿子,抢了未过门的帝姬,堪称仇深似海,反比和童贯的仇更大,大家合力收拾王庆,也是共赢之道。
这公媪二相各怀机心,场中将士哪个得知兀自卖力苦战,一枪一刀,叮叮当当响声不绝。
其实许贯忠一伸手,韩世忠便知道三十合拿不下对方,本来意思意思就行,浑没料到童贯喊出不限回合、必分胜败的话来,这一下,也激起了韩世忠的胜负之念,刀法展开,端的是神出鬼没、杀机毕露。
许贯忠却也不惧,他那武举可是真才实学,见韩世忠动了真本事,他也不藏私,一条枪龙飞凤舞、精妙绝伦,丝毫不失半点威风。
两个你来我往,各显奇才,两匹战马也是踢腾跳蹦,龙精虎猛,不多时,便战到了六七十合,兀自不分胜负。
许贯忠暗暗好奇:“这个西将,倒真是有惊人的艺业,论招数,绝不在我之下,论对战机的把握,局面的控制,以及蛮力,明显还在我之上。按理说这般公平较量,不出盘外招的话,过了五六十合,我便要渐渐落于下风,八十合便差不多是极限,可是怎么这厮的气力精神,也渐渐有些不济模样”
一时间百思不得其解。
韩世忠自然对自家情况心知肚明,暗地悔恨不已:早知如此,昨日收些气力也好,如今战平倒也罢了,若是久战之下,竟然力竭输了,岂不是栽了平生名头
情急之下,猛可里生出个古怪念头来,将心一横,大喝出一句话来——
有分教:思思妩媚香奴娇,更有大花气力高。力战连绵韩五倦,难当激荡贯忠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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