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风如同炮弹,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一道白浪自刑惊雷的拳上迸发,掠过长空,轰然炸裂!
轰!!!
远处的空气凹陷,砰然炸开,一圈圈冲击波自爆炸点荡开,林木碎裂又飞起,狂风裹挟着树木和山石的碎块,往四周飞溅。
自拳头上迸发出来的白色气浪,还久久未散。
劲风吹过周围猎人和特战队员的脸。
捶山呆滞。
同为二觉,为什么差距会这么大?这不觉醒!
远处,行进队伍的另外一个箭头,罗刹负着双手,面色冷厉,但不时还是微微偏下头,余光掠过刑惊雷的身影。
不要误会,身为队伍的总指挥,他需要清楚了解每一个人的实力。
暼两眼,这是职务所需。
看着那冲击波荡出百米,当场轰爆一只大型诡邪,罗刹目光一凝,“刑惊雷的拳头蕴含有爆裂能量,但这道凝实的冲击波又是什么?这一手,比在视频中见到的还要厉害。”
“怪不得有人吹捧他为民间第一,比起其他二重觉醒者,确实是超出太多太多了。”
捶山、红岩,两人绑在一起都不够刑惊雷一人打。
能力强,拳法也相当不简单!
简简单单的一拳,却绝对是经过了千锤百炼。
他究竟是出身哪一个武术世家,以他的拳法造诣,在灾难出现之前也不该默默无闻才对?
罗刹就是出身武术家族,武术界高手在外界未必有名,但在他们那个圈子内是很难藏住的,除非是一直苦修,可闭门造车不与他人交流,又怎么能快速进步?
“不过民间第一……”
他望向天际尽头,民间的强人不少,旁的不说,单单那黑刀和安小姐,大半个月前就展露出强大的实力。
还有那位仅仅出手过一次,无比神秘的薪火导师。
至今依然是个谜!
罗刹体内的血液,也隐隐沸腾。
…
“刑老大牛啤!”
“刑老大民间第一人,谁不服?还有谁不服!”
“隔着百米一拳秒杀大型诡邪,捶山跟刑大佬差了不止一个段位啊!”
知名猎人、顶级强者捶山面色涨红,但张了张嘴说不出反驳的话。
他跟刑惊雷确实不在一个段位上。
差距太大了!
同样是二重觉醒者,为什么你就能这么强?!
一路上,诡邪猎人们安静了许多,不服的已经没有,只是不少人目光频频望向刑惊雷,还有女性猎人抛出媚眼。
刑惊雷不为所动。
女人只会影响他挥拳的速度。
一路往前,遭遇到的诡邪越来越多,越来越强,猎人们早已没有了秀的心思,变得小心翼翼,相互配合,稳步推进。
忽然,
队伍停了一下,领头的罗刹往远处望去。
不少猎人跟着回望。
哒哒哒哒哒
伴随着嗡鸣,几辆运输直升机缓缓降低飞行高度,机翼高速旋转掀起阵阵狂风,飞沙走石。
一条条滑索自舱门处垂落。
有调查员、特战队员通过滑索迅速落地,还有些人穿着五花八门服饰的,动作笨拙了些,但在强大体魄的支撑下,也轻轻松松着地。
更有强大的觉醒者直接从高处跳下,将地面砸出来一个坑。
安见幽就低调多了,学着调查员们戴上手套,借助软绳滑落到地面,更淑女,也更安全。
不远处,
黄宏天大步走上前,跟罗刹握了握手,“还有不少援军正在路上,将会负责后续的清理,这一批我带来了不少民间好手。”
“哦?”罗刹望去。
黄宏天笑笑道,“那安小姐就在其中,倒是另外两位联系不上,不过听说代号黑刀的强者就在路上。”
对于他们的实力,黄宏天也抱有期待。
上一次,白江事件时他刚刚二觉,正处在精神恍惚下,不得已只能待在调查局的静室内,日日夜夜静修。
没能跟那位黑刀碰面。
今天,估计是有机会了。
根据来人,罗刹重新调整队伍。
云岭州的老猎人们,看着看着有些不对了。
“那一位,是大名鼎鼎的黄局吧?调查局最大的大人物之一。”
“但怎么,很重视那个女孩的样子,那女孩是谁?”
“她不像是调查员也不是特战队员啊,也柔柔弱弱的,但怎么连罗刹大队长都专门走过去跟她说了句话?”
“我们刑老大才是民间第一人!罗队和黄局对我们刑老大太不重视了。”
“闭嘴!”
刑惊雷吼了句。
望向安见幽的方向,微微皱眉。
这女孩,就是他们薪火另外一位正式?但看上去,没有一点点强者的模样。
真是他们薪火的人吗?
这时,前面负责侦查的特战队员高喊,打断了他的思绪。
“有诡邪潮!”
“有一支诡邪潮正朝着我们冲来!”
许是直升机噪音太响了,又或许是他们这里汇聚的人太多了,诡邪不再等着他们清剿,轰隆隆地从山坡上飞奔下来。
哪怕是不具备‘特殊瞳力’的觉醒者,也能看到一片阴云自山坡上涌下,宛如倾泻而下的灰色潮水。
在拥有特殊视觉能力,或佩戴了装备的特战队员眼中,更是恐怖。
一只只身形或佝偻、或高大、或狰狞,或两条腿四条腿八条腿的怪物,正以怪异的姿势沿着陡峭山坡飞奔。
发出刺耳的嘶嚎。
数量太多了!尤其是诡邪猎人,平时都是以多打少,哪见过这样的大场面,一时间不少人就慌了神。
“必须阻挡住诡邪潮的冲势。”
“只是杀诡邪容易,想挡住这些没有理智家伙的冲锋,难。”
罗刹、黄局走到了最前列。
刑惊雷也走上前去,“不就是诡邪潮吗,看本大爷我杀穿。”
灰色的潮水迫近。
这个时候安见幽也走上前来。
她大眼睛里倒映着汹涌的诡邪潮,渐渐泛起了蓝色幽光。
技能·诡御!
强大的三星诡邪没有降临,但有一道无形的波动荡开,霎时间好似风停、浪止。
撒足飞奔的一只只诡邪骤然僵住。
下一刻,如割麦子一样倒下,一茬接着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