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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皇都,一处不入世人之眼的暗室,六道烛火点燃,六兽虚影再度浮现,凝重寂静的气氛弥漫,久久无言,似乎每个人都在思考着什么,最终,鹤形忽明,打破寂静。
“诸公,消息想来都已经收到了。”清冷端正的声音响起,虽是“战果”超出了在场六人的预料,太岳千之仍是不见慌乱。
“此战结果,确实是出人预料,但是我们自一开始便备有副策不是吗?当务之急,并非是沉浸于情绪之中,而是尽快安排人手,填充大同城的边防空缺,此外再聚军力,征讨不臣。”
鹤形开口,狐形随后亦道,只是那语气中带着几分阴阳怪气的不善:“是啊是啊,这一切皆在千之预料之中,就是不知道,稍后我等几人入宫,面对天子是否能以此等言辞搪塞。”
“照离此言,未免有失偏颇,需知先前之议,是众人一同论定,如今岂有让千之一人担责之理。”此时,龟形开口,格外的分量,使得原本跃跃欲试,想要再攻击太岳千之的几人不得已而住口。
“浮丘公言重了。”太岳千之缓缓说道:“此次大败,也有千之过错,自会在陛下面前自领惩罚,当前要务,还是填充边防,以及要如何针对金光堡,展开二次征讨。”
“金光堡既有如此的高手,想要将之战胜,只怕也会蒙受不小的损失,不如……”孔雀刚想开口,却被另一个鹰打断。
“你是又想说招安吗?哈,只怕人家未必愿意啊。”
而太岳千之也是说道:“对方阵营势力杂驳,来历成谜,招安不可取,至于战事,吾有一策,传讯佛门如何?”
“你是说,阎浮提?”浮丘公闻言,立刻便联想到了曾与大夏开国太祖关系匪浅的佛门圣地。
九州之地,三教超然,虽在各地皆有分支,但大多只有辅佐治国理民,宣传信仰,鲜少直接开土建国。而大夏武风盛行,三教百家也颇为混杂,但佛门在民间的地位却是隐隐高出儒道一头。
这一切,都要说到昔日大夏开国之时的一桩旧闻。
但时过境迁,阎浮提超然尘世之外,已与大夏久无联系。如今再提起,自是引来了不少疑虑。
此时,太岳千之又再开口说道:“诸公,莫忘了,那人可是自称阎罗鬼狱女帝,魔鬼之众,本就该遭降服,申请佛门援助,亦是理所应当。”
“话虽如此,阎浮提也未必就会出手援助。”
“是,所以某还有一副策,同时吾会前往书苑,请儒门诰命。”太岳千之当即说道。
“儒门诰命出,儒门各脉必有所应。”蟾蜍的语气中带上了几分惊讶,“那可是前任首辅赠汝之物,你当真要用出吗?”
“立身朝堂,为万民百姓计,区区一纸诰命,何足道哉。”太岳千之语气坚定。
对于大夏的文官集团而言,通逵镇一战的惨败,他们虽也有脱不开的责任,但最多也就是举荐有失,识人不明。而陆元空的败,正是文官集团插手始终插不进手的军队的机会,甚至存在可能插手自始至终被军功勋贵经营的如同铁桶一般的大夏北境。
若能壮大文官,区区诰命何惜!
只是有一件事,那便是第二战,由文官集团主导的第二战,必须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