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虽说为凯旋侯拦下,但穆瑜回归,仍是不可避免的,要面对先生的怒容。
“先生……”
穆瑜欲言又止,虽说严玄畅怒气冲冲而来,但他仍能感觉到,对方的怒容下,隐藏的关切之意。
“我可不是你的先生,我可教不出这般厉害的学生!”
严玄畅死死的盯着穆瑜,师徒燕冀城再会,他能感觉到自家学生身上的陌生感觉。他只当是远离家门,经历诸事而有所成长。而在穆瑜金光堡一战大捷后,他也由衷的为这位弟子高兴,虽然人未至金光堡,但是让人送来的东西却是不少。
不曾想,不过短短时日,这位学生竟然就干下了“好大事业”。
谋逆!
“先生……抱歉。”穆瑜看着严玄畅,顿了顿,缓缓拱手。
“穆瑜,你现在该做的,是一个解释!”严玄畅笼在袖中的手握紧了拳头。
他知道自家弟子的秉性,无论如何也不至行如此极端的路子,所以他需要一个解释。
“风云将起,弟子欲乘风而化龙。”穆瑜心内叹了一口气。
这件事,非要说的话,无外乎他被凯旋侯、魙天下所裹挟。但是事已至此,也唯有持续推进下去,再无回头。
“将起而未至,只怕未化龙而反成他人鱼肉,穆瑜,你不该是如此无谋,为师更不曾教你无父无君。”
“三分张狂,七分深藏,先生,金光堡之实力仍未见底,鱼肉还是猎人,尚在未定之天。”
“嗯?”严玄畅眼中厉色闪过,霎时一掌轰出,穆瑜下意识翻掌一应,刹那掌风横扫室内。
严玄畅眼露一瞬诧异,“你之修为,竟然已至如此。”
“是。”
“但你该知,就凭一个凯旋侯,还不够。”
“穆瑜明白。”穆瑜点头道:“但穆瑜手中,还有十万精兵。”
“十万精兵吗?”严玄畅脸色一瞬变作冷淡,手一动,割下衣袍一角,“无父无君之人,为师再无你这样的弟子,今日起,你我师徒情绝。”
“是,先生今后,请保重。”
“不劳多心。”
衣袍翩飞,一片残布无言诉说情分终结。严玄畅迈步走出金光堡,登上马车,而在马车之中,一道身影,赫然正是燕国公聂传猛。
“看来穆瑜是另有底牌了,真是令人期待啊。”聂传猛看着严玄畅孤身一人,缓缓道:“如何,玄畅,弟子叛逆的感觉。”
“那一刻,我是真想,将他擒下。”
“那才是真正断了他的活路。”
“我知道。”严玄畅点了点头,“所以,便由他去吧。”
“哈哈哈。”聂传猛轻笑了几声,“何必担忧呢,或许这一次的结果,仍是会令人大吃一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