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难以言喻的独到之处,相信祖父在文会上,也有所感觉吧。”
“哈。”老燕国公淡淡一笑,“文会上,老夫所看到的,不过有几分血气的年轻人罢了,直到此战后,老夫方才对此子有另一种看法,如此来说倒是老夫走眼了。”
“祖父……”
“哈哈哈哈,人生在世,哪有不看走眼的呢,所幸如今再与之结交,时尤未晚。”
“祖父……”聂召欲言又止,他与穆瑜结交,与受聂传猛之命前往结交,其意味又有所不同。如今穆瑜固然表现出了不俗的战争潜力,但那终究也还只是潜力,聂传猛如此郑重其事的将他叫到书房来,这代表金光堡一方,已成为了燕国公府所必须争取得一个势力。
就算不能拉拢到一处,也必须让其保持中立。
一个穆瑜,如何值得一个与国同休的国公府如此。
看着聂召的神情,聂传猛微微摇了摇头:“一直以来,朝堂便试图压制我等军功勋贵,皆因边境不稳,朝堂才得以允许我们军门在北境扩张,以稳边防,但多年以来,那些文官从未放弃在边境落手。”
“祖父是担心,朝堂上,以穆瑜为突破口?”
“不仅如此,更担心,他以及他背后势力,甚至有可能决定另一件大事的走向。”
“祖父是说……”聂召随即联想到,日前文会时,那位玄王殿下莅临之事。
“穆瑜此子,与我等军功勋贵不同,他身上并无军功,不仅如此,他之立场天然便与一众勋贵对立。”
任谁都不会想到,一个靖安侯府家的弃子,如今竟然能走到这一步。
靖安侯穆衡,无疑已经成了一个笑话。但聂传猛知道,若非是英国公府不断施压,穆衡是不会将穆瑜逐出侯府的。
此前数次针对穆瑜的暗害,也都是穆衡安排的人手保下,对这个养子,穆衡还是抱有相当的感情。
但是具体如何,还要看穆瑜如何抉择,穆瑜的立场,已与英国公府一派相对立,事关一个侯府的归属及公府颜面,英国公府必然不会轻易让步,此事就算是聂传猛有意调和,也是收效甚微。穆瑜与英国公府的冲突只会越来越大,直到一方彻底落败,任由对方宰割,才会结束。
“所以,对于那些人而言,他无疑是最好拉拢之人。”
“这,孙儿倒是有不同意见。”聂召迟疑道:“以孙儿与其会面来看,此人并不似有大野心之人。”
聂传猛摇了摇头:“他纵无野心,不代表他身边也是相同,火宅佛狱、弓弧名家、还有新出现的天葬十三刀,这些人可都非凡俗之辈,汇聚于一人身侧,又怎有可能安心度日?”
“嗯,这么说来,祖父,这些人是否真有可能,出自隐脉?”
“是又如何呢?”聂传猛反问道,“不是又如何呢?铲除隐脉,如今也不过是个口号,又还有几人当真,只要朝堂说他不是,那他自然不会是,终究,不过是利来利往而已。”聂传猛微微垂下眼帘,“你便代老夫走一趟金光堡,释出善意后,便回返宗门吧,大夏将不安稳了。”
二人说话间,房门敲响,一纸崭新的情报送入。
聂传猛接过一看,脸上变得极为凝重。
纸上只是简单写了一句话——
天子病重,一日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