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蛰抬了抬眼皮,只觉得身上的痛似乎淡了许多,却虚弱无力。
她睁了睁眼,喉咙渴得几乎要冒出火来,看见床边的茶杯勉力想去拿,手指却是一颤,将茶杯打落在地。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男人清冷的声音传来:“姑娘醒了?”
“醒,醒了。”
沈惊蛰勉力开口:“叨扰公子了,我……”
容行渊淡道:“可否方便让我进来?”
沈惊蛰确认自己:“方便的,公子请进。”
房门被轻轻推开,男人端着一碗汤药走进来:“你受了风寒,须得服药。”
“多,多谢公子。”
沈惊蛰支着昏昏沉沉的头爬起来:“实在麻烦公子……”
“用不着与我客气。”
容行渊将药递给她,见女子眼神错愕,摸了摸鼻子淡声解释:“都是医者,也算同门,无需多礼。”
沈惊蛰抿嘴笑笑,接过他手中温热的药:“公子的医馆只有你一人?”
容行渊颔首,想了想又道:“原本打算招人,只是医馆寂寂无名,无人愿意来坐馆。”
沈惊蛰心道,将医馆开在这地方,恐怕也难得有名。
她将药一饮而尽,苦得整张脸都揪了起来,男人却变戏法一般拿出一盒蜜枣递到她面前:“吃一颗,就不苦了。”
沈惊蛰愣了愣,捻起一颗枣塞进嘴里。
那股甜味果真将苦意冲淡,让她莫名恍惚。
嘴里的苦能淡,可心里的呢?
男人将她手里的药碗端走:“待病养好了,你有什么打算?”
沈惊蛰道:“大概……也是攒些银子开个医馆吧。”
容行渊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光。
“既然是这样,不若先在我的医馆坐诊?”
他语气平静无澜;“总归我也打算请大夫来,有个女医,倒也方便。”
沈惊蛰本就打着留在他身边的心,自然不会推拒:“既然这般,那便叨扰公子了,不过公子稍后能带我去一下当铺么?我想典当些东西。”
她被赶出来,是身无分文?
容行渊皱眉,本打算说他会安置她,并不需要使银子,又怕她多心,点点头道:“好。”
沈惊蛰目送男人出了房间,将自己收拾妥当,便同他一道出了医馆。
外面太阳正好,两人却是一路无话,沈惊蛰这才想起自己似乎没有问他姓名。
她有些局促道:“还不知公子名讳,我名唤沈惊蛰,公子如何称呼?”
容行渊淡道:“原戎。”
“好,那便唤你原公子。”
沈惊蛰笑了笑,盘算着一会当掉身上的东西大概能换多少银子,忽然听见一道惊异声音传来:“姐姐,你,你怎么会跟一个男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