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北玄和沈怀义低调来到江鹤年家中。
意外发现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另一个潜在猎物蔡小婉,竟然在江鹤年家中。
这很不正常。
沈怀义以玩笑的方式进行试探:“江先生,你们不会是有私情吧?”
江鹤年解释道:“当初世子用唇语告诉草民,他跟小婉姑娘之间有过许诺,要为其赎身,但自己去不了了,就让草民替他办了此事。”
沈怀义问道:“小婉姑娘刚刚不还在笙歌楼?”
蔡小婉解释道:“南夫人原本不想放奴婢离开,也正是刚刚官差大爷过来找我,南夫人怕我惹上了事,影响笙歌楼的声誉,这才肯放行。”
“那这么说,我跟李大人也算是无意间帮了你一把?”沈怀义笑道。
“两位大人的恩情,小婉会一直记得。”蔡小婉抬头说道,“大人想听曲儿了,随时来家里找小婉,小婉唱给大人听。”
“家里?”李北玄眼中闪烁着玩味的目光,“二位是私定终身了吗?”
江鹤年解释道:“世子把小婉姑娘托付给草民,草民自当是全力照看。若大人有意,小婉姑娘有情,草民自然是不敢阻拦。”
“本官素来不会夺人所爱。”李北玄看着蔡小婉,表现出一副清心寡欲的姿态。
“本官也一样。”沈怀义道。
主要是因为,蔡小婉虽然唱功了得,但论相貌,实在是平平无奇。
这也是为什么她虽在笙歌楼站住了脚步,但始终无法成为头牌的原因。
不少客人找她,单纯就是纯粹为了听戏。
只要颜值拉垮,那男女之间就有纯洁的友谊。
“世子没说别的事情吧?”
李北玄看着江鹤年,眼神中泛着寒气,就像可以随时把人看透一般。
江鹤年吓得是连连磕头:
“世子只说了,让草民把小婉姑娘赎出来,其他的并未吩咐。草民绝无半点虚言,还请大人明察。
蔡小婉也跪了下来:“大人饶命啊。”
沈怀义想了想说道:
“我记得当时世子还强调说,要把剩余财产全部给江先生。那大概就是要用这些钱,把小婉姑娘给赎出来,然后再养她下半辈子。这么看来,一切都是合理的。”
“的确。”李北玄微微点头,又看着江鹤年和蔡小婉说道,“两位,快请起。今日我跟沈大人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担心野火道会提前对江先生下手,既然没什么事,那么就先回去了。”
江鹤年起身之后,朝着李北玄拱手:“大人,草民有一事,请到屋里一叙。”
沈怀义调侃道:“呵,还有什么事是我不能听的。”
江鹤年笑了笑:“也没什么,就是我已经把李大人的《锦瑟》谱上的曲子,想让李大人过目。”
“江先生的速度够快的呀。”李北玄说道。
“正所谓心之所向,其力也足。”江鹤年说道,“草民回家之后,就一直在创作,终于算是创作好了第一版。”
李北玄看向沈怀义:“沈大人,听闻您在礼乐方面也是行家,一起去指导指导。”
“只能说是欣赏欣赏。”沈怀义笑道。
三人一起来到书房。
江鹤年拿出家中的锦瑟,把谱的曲子弹奏了出来。
曲调婉转缠绵,动人心弦。
把弥漫在《锦瑟》字里行间中的朦胧和暧昧,完美地阐释出来。
一曲弹罢。
沈怀义忍不住评价道:“好诗好曲,江先生不愧是,京城第一乐工。野火道要真敢对江先生下手,老夫必然将他们连根拔起。”
江鹤年拱手道:“能得沈大人称赞,是草民的荣幸。”
沈怀义微微一笑:“往日里,听江先生弹奏,至少得十两银子听一曲,现在不用花钱,不如,再来一曲。”
“啊?”江鹤年猛地一愣,嘴角带着尴尬的笑容。
没有人希望,白袍寺和西厂的人,在自己家呆太久。
“开个玩笑,我们都是清廉的好官,不能在办公期间贪图享乐。”沈怀义笑着起身。
跟李北玄一起离开了江府。
在附近的街面上,轻声问道:“李大人,这两人看起来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表面没什么问题,但在这个关键时候聚在一起,就很有问题。”李北玄说道。
“什么问题?”沈怀义问道。
李北玄分析道:“目前有三种可能。其一,这两个人都是清白的,世子绞尽脑汁把二人凑在一起,目的就是杀起来方便。”
“有道理。”沈怀义点点头,“那第两种可能呢?”
李北玄道:“第两种可能是,蔡小婉是个杀手,要杀江鹤年。”
沈怀义想了想:“也有道理,世子提前布了局,把杀手安排在,江鹤年身边,以备不时之需。那第三种可能呢?”
“蔡小婉是他们要杀的人,江鹤年是那个杀手。”李北玄说道。
“也有道理。”沈怀义说道,“要不要把他们两个分开管理。”
“不必。”李北玄说道,“野火道只有在特定的时刻,才会行凶。咱们暂且按兵不动,先看看野火道怎么行动,再进行下一步。”
两人就埋伏在附近一间酒肆的阁楼上。
一边喝着酒,一边监视周围的状况。
天色渐晚。
别的城区都已经宵禁了。
但南市却愈加的热闹起来。
沈怀义看了眼窗外的繁华,随口问了一句:“阿月你们两个相处怎么样?”
李北玄说道:“沈小姐才智过人,擅长洞察人心,是个很好的搭档。”
又顺便问了些沈黛月的往事:“忠亲王说,沈小姐当初差点成了皇后?还有这事?”
“先皇在世之时,的确是想把阿月许配给太子,几乎都赐婚了,可阿月不同意。大哥亲自面见圣上,这才取消了婚事。”沈怀义讲解其中的往事,“好在太子本人也是深明大义,这事就这么过去。”
“沈小姐为什么不同意?是因为不喜欢深宫的生活?”李北玄问道。
“阿月这孩子,打小就有主意。到底心里怎么想的,也没跟我们说。只是嘱咐大哥最近这两年,先别给她安排婚嫁的事。”沈怀义说道,“大哥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儿,虽然不理解,但也只能如此。”
李北玄又问:“我听闻,沈小姐,和皇后娘娘,以及樱桃姑娘等人,曾经关系挺好的,怎么现在看起来有些不太融洽?”
“都是陈年往事了,我也只是听阿月略微提过那么一句,但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沈怀义喝了一杯酒,淡淡开口,“年轻人之间,就是这样,好一阵子,歹一阵子的。”
“那稷下学宫,为何又不招收女弟子了。”李北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