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毫不在意的童言像是被丢进水里的炸弹，激起惊天骇浪，让顾黎心里的疑惑再次涌上来，看向女孩身影的目光也添上了探究。
他一直觉得点点性格活泼百变，今天喜欢嘻嘻哈哈的，明天喜欢穿的像个小淑女，或许是因为天生的三分钟热度，什么都喜欢尝试。
他也察觉到了她对待同一样事物的不同方式。
前一天嚷嚷着要减肥，什么都不吃，对他的要求言听计从，后一天就像个小吃货，小嘴巴怎么都塞不满，面对他说“不”的次数更多。
还有她每天带给他的感觉，有的时候心脏像是上了高速公路，超速跳动，而有的时候心如止水，无论怎么样都引不起半点波澜。
手指轻轻摩挲着，回忆着两人相处的一幕幕，脑海中闪过无数种被他否定掉的可能，金丝边眼镜下的眸子里闪过精光，像是野兽盯上了势在必得的猎物，狠厉阴冷。
一个人，真的会在短时间之内在两种性格当中反复横跳吗？
有的，精神病患者。
被自己大胆的想法吓到，顾黎努力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思考这件看起来离奇的事情，却只能得到这样的一个答案。
总不可能真的像小宝说的那样，是两个人吧？
点点曾经和他说过，她是独生子女。
或许，点点真的是......
有精神分裂？
小宝看着男人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怀疑，一会儿又震惊的变换表情，伸出手捧着他的脸，“哥哥，你在想什么呢？”
“没事，”顾黎的表情管理上线，勉强的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只不过猜测到了一个吓人的理由。”
“排除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那个，无论多么力气也是正确的，那句话怎么说？”小宝抬头望天，学着名侦探的模样摆了个pose，“存在即合理！”
“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憨态可掬的模仿并没有逗笑顾黎，反而是给他的心头敲响警钟，眼眸暗下来，唇角也紧紧的抿着，看着半空中虚无的一个点，若有所思。
身上的我气势也由温润和煦变得充满压迫感。
两个人一直在亲密的说话，莉莉被冷落着坐在旁边，不开心的小嘴巴撅起，注意到哥哥不仅把看着小宝，还经常抬起头看着小姐姐的位置，心里酸溜溜的。
小宝是妹妹，她不能和妹妹一般计较。
所以，她得去警告一下小姐姐，让她不要缠着哥哥。
嫉妒的小火苗让莉莉说干就干，一咕噜站起身，快跑着到广场中央，一把捉住女孩的手，仰起头，“姐姐，你陪我玩吧。”
小怨种低下头，很快同意，“好呀。”
陪哪个孩子玩不是玩。
莉莉点点头，拽着她的手就要走，“那我带你去个地方。”
孤儿院要养活百八十个孩子，占地面积很大，楼也多，小广场也多，小怨种被拽着一路东拐西拐，机械脑袋依旧清明，默默记录着路线，拽了拽领着她的小萝卜头，“小朋友，你究竟要带我去哪啊？”
莉莉只是单纯的想找一个安静的。远离所有人的地方，看了看不远处的小树林，脚步更快。
鞋子踩在地面落叶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大概又走了几分钟，莉莉才停下脚步，东瞅瞅西看看，特别正经的双手掐腰，“姐姐，你不能和我抢顾黎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