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那行,我去!”
至此,孩童每日皆由老人带着到国子监上学,从未缺席。
转眼间两年过去,孩童长大了许多。
这日,还未到散学时间,府门外守门的小厮突然带着孩童进来。
孩童见了母亲嚎啕大哭,只说再也不去上学了。
母亲见孩子一身污泥,身上多处淤青,心疼追问。这才知道是与一起学习的同龄人起了冲突,打了一架,可对方人多,没打过,这才自己跑了回来。
好不容易将孩子哄好了,着婢女阿喜伺候沐浴更衣,上了药用了饭,这才问他为何与人打架。
孩童听了这话,本来好了的情绪又低落起来。
“他们说爹爹外面养了别的孩子不要我了,不然怎么会总不回来。”
妇人面色铁青,思虑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安慰孩子,并许诺他可以有两日不用上学,跟崔爷爷到城防营中看热闹去。
孩子欣然应允,次日,崔姓老人带着孩童到城防营中,恰逢营中比武大会,崔姓老人被邀至观礼台上入座,孩童坐在老人腿上看那些军伍中人于擂台上奋力搏杀,别提有多开心。
待日暮西山,回家路上,孩童问道“崔爷爷,你不是城防营的人,他们为何让你跟那大将军坐在一起看比武啊?”
老人笑着回道“因为崔爷爷面子大呀,我年轻那会也是上过战场的呢!”
“那崔爷爷会武功么!”
“自然会!”
“比他们厉害么?”
“厉害一些!”
“可以教我吗?”
“你学这干啥?”
“这样我以后打架就不会输了!”
老人低头看着孩童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说道“习武可不是为了欺负人的!”
孩童回道“我不欺负人,但是他们敢再说我爹,我还是要跟他们动手的!”
那日之后,孩童每日散学归来便与崔姓老人习武,乐在其中。
又是一年光阴,某天夜里,孩子的父亲从别州连夜赶回家中。
看着跪在灵堂中的孩童,想要上前抱抱孩子,却被推开。
“娘亲临走之前一直念着你,你就是不回来!”
中年男人不顾孩子拳打脚踢,将其抱在怀中,两人于灵堂内受了半夜,直至孩子睡去才着下人将他送回房内。
这次,父亲在家呆了足有月余,操办丧事之后想方设法与孩子亲近,可惜孩子始终放不下心中症结。
日子还是要过的,这日是男人第一次送孩子到国子监,并等着散学的时候亲自来接。
没曾想不到半日,国子监那边来人,只言孩童于学堂中打伤了朝中权贵,如今已被送往官府了。
男人大急,匆忙赶往官府,幸好自家在庙堂之上关系颇多,这才顺利将人带了回来。
不论男人如何问话,孩子对于动手原因只字不提,实在没办法,只能停了国子监的课业,并明令禁止孩童继续习武。
孩童悲愤交加,跪在娘亲的灵牌前哭了许久。
之后,男人又开始奔波忙碌,孩子交与崔姓老人全权看管。
在孩童的苦苦哀求下,老人只能偷偷教他一些寻常武艺。
待长大些,又带着他四处游历,增长见闻。
时间是冲淡记忆最好的办法,转眼又过了几年,家中有了新的女主人,自己也添了几个弟弟妹妹。
父亲又一次回家,明言族中的买卖需要有人帮衬,让已是少年岁数的长子跟着出门走商,少年不愿,离家出走。
这年,他十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