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梅叔脸色有些尴尬:“是我接洽的没错,但当时此人面目模糊,每次斗笠遮脸,又只见过一回,哪里记得?只隐约记得脸上这道疤。他是怎么投到大人您门下的呢?”还杀了自己的前主人?梅叔忍下后一句没敢问。
“也怪姬皙其人无义,在孟贲回来的路上派人刺杀他,意图杀人灭口。行事不密,事败,孟贲逃脱后偶然为我所救。我见此人力大无穷,可堪驱使,又善易容,便留他听用。你看,这不派上用场了?”高须弥低声凑近说道:“国公爷派你远道而来,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梅叔会意,忙拱手揖道:“高大人您此举真是解了我家公爷的大危之难了。如今大王瞧主公是怎么都不顺眼,若不能立下大功,只怕就会从里被撸到外。若主公倒了,只怕齐国也会成为下一个靶子。反正如今王位大势已定,姬皙已成弃子,何不拿来换得主公平安呢?只要国公爷不倒,对齐国来说,可比一个废前王子有用的多。这笔买卖,齐侯不亏!”
高须弥苦笑,做主子的当然不亏,横竖有他这个狗腿子在前头顶着呢!
见他捋须不语,梅叔猜到他的心事,凑到耳畔说:“国公爷心急,小的不得不在前头先行。我兄长梅伯正押着几辆温车在后缓缓而行,主公幼女刚刚及笄,这回送入齐宫为齐侯奉箕帚。还有三名美女,都是府中调教数年了,送入大人府上,以娱左右。还望大人不嫌粗陋,欣然笑纳。”
高须弥这才露出由衷的笑意。
齐宫后园,齐献侯吕不山皱着眉头听完了高须弥的汇报,轻叹一声:“毕竟是寡人的堂妹夫,若不是形势所逼,寡人又何至于此呢?罢了,以后给堂妹再寻一门亲事也就是了。”
高须弥眼珠转了转,嚅嗫着嘴唇说道:“禀君侯,姜夫人她乍闻得王子皙死讯,便------便自缢身亡了。”
吕不山倒吸一口凉气,久久才道:“是一个烈女子啊!好好将他们夫妇合葬吧!”
高须弥见他面露不忍之色,赶紧劝道:“君侯不必内疚,这般做也是为了齐国着想。太子虽只十二岁,但身边有召公与虢公护持,又南征立功,其地位已不可撼动。若继续留着王子皙,则我齐国与周王室之间就永远留着一个钉子,几无和好之可能,于我齐国和世子将来大大不利呀!毕竟先胡侯之子尚流落在外呀!”
“卿所言甚是。”吕不山面色微霁:“如此,周公定也落个把柄在咱们手上,这笔买卖不亏。那个孟贲且让他去东海避避风头吧!”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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