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今暗自思付,孙大彪说的确是很有道理,这种刑罚可以最大限度减少秋田真宏因受刑而导致死亡的几率。
这种刑罚,行刑者和受刑者比拼的是耐心,秋田真宏若是一直被这么吊着,肯定会连续几天睡不着,就犹如熬鹰一样。
方如今不知道秋田真宏的体力和意志力还能坚持多久,但可以确定这个日本间谍会一直都处在一种极为痛苦的煎熬之中。
不得不说,孙大彪的审讯技术确实高明。
孙大彪很是得意,继续道:“其实还有一种刑罚叫抬轿子,跟对付女人犯的骑木驴差不多。就是在两根扛棒上捆上一块木板,木板上竖起一根木桩。人犯被固定半蹲在木板上,木桩正对着他的肛门。他不能直身,又不能坐实,一路的颠簸,他必须保持这种难忍的姿态,实在蹲不住,往下一坐,木桩便戳进肛门,只得强忍保持半蹲的姿态。”
方如今深深地看了孙大彪一眼,表情复杂。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果然是人。
方如今收拢心神,回到了秋田真宏的审讯问题上。
孙大彪给秋田真宏用的刑罚一般不会致人死亡,但也有缺点,就是如果人犯体力强壮,意志力坚强,那他就会坚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这对于审讯者是极为不利的。
出于尽快拿到口供的考虑,还是应该给秋田真宏直接上电椅,毕竟有喜多太郎这位先驱尝试过了,效果非常的好。
孙大彪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继续喋喋不休:“还有一种叫弹琵琶,就是先把被行刑的人犯,脱掉衣衫,仰面摁倒,捆绑其手脚,让肋骨突出,只剩一层皮覆盖在肋骨上。在人犯两边各一人,拿弯刀或利器在其胸肋部,上下来回地割剜。行刑之人用利刃像弹琵琶一样,用力在人的肋骨上来回‘弹拨’,这个法子也十分管用……”
方如今没心情听他叨叨,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想着如何才能尽快拿下秋田真宏的口供,这是一场和日本特高课间谍组织的赛跑,由于秋田真宏迟迟不肯开口,自己甚至无法到达起跑线。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开了,王韦忠推门走了进来,看到孙大彪也在,打了个招呼就将方如今叫到了门外。
“审讯情况怎么样?”
方如今道:“按照孙大彪的意思,先熬着他呢。不过,我看这家伙意志力挺强的,一时半会儿可开不了口。”
王韦忠早有所料,道:“没错,像他这样训练有素的老特工,肯定接受过抗拒审讯的专门训练,我看最起码要熬上十几个小时,真他妈的顽固!也不知道训练他们的人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
方如今皱着眉头说道:“照这样用刑强度,什么时候才能问出口供?审讯强度还是低了一些。时间不等人,不上电刑这样的重手段是不行的!一旦特高课本部反应过来,其他的成员就有脱钩的危险!师兄,上面同意了咱们用电刑的申请没有?”
王韦忠双手一摊,做了个无奈的手势,说道:“我嘴皮子都磨破了,但站长特意强调秋田真宏这小鬼子是‘轻舟’小组的组长,一定不能让他死了。万一他在电椅上挺不过,人死了,咱们可担待不起!”
在重要人犯的审讯问题上,王韦忠这个行动组副组长还是绝对服从站长的。
方如今也是无奈,这样的手段,人犯的生命安全是保证了,可是如果秋田真宏的意志力惊人,自己何时取得口供的时间就会往后拖下去。
真是令人心烦。
“对了,师兄!这里有个情况向你汇报一下。”方如今暂时将这件事搁在一旁,“石田裕子已经收到了特高课总部的电报,对方称后天将派一个代号为‘鱼鹰’的人来临城调查‘轻舟’小组暴露一事,并约定了接头的时间和地点。”
“嗬,日本特高课这么急于知道‘轻舟’小组暴露的原因吗?如今,我怕这只是他们想稳住石田裕子。”
“我也是这么想的,秋田真宏都被抓了,他的情报员石田裕子怎么能够独善其身呢?这次特高课派人过来,一方面是调查情况,另一方面肯定是锄奸。”
“关于石田裕子,你是怎么安排的?布置了多少人?”
“我的意思是不安排人!”
“什么?”王韦忠惊诧莫名,目前,石田裕子是唯一能够和特高课总部派来的日本间谍产生联系的人,将来逮捕“鱼鹰”、扩大战果全靠她呢!
方如今竟然不安排人监视、保护她,这不是闹着玩儿吗?
将王韦忠诧异,方如今解释:“师兄,别忘了,石田裕子的儿子还在我们手里,她既然肯为了儿子心甘情愿地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肯定会为了儿子死心塌地地替我们做事,况且这个女人对日本本身就缺乏认同感,我觉得这个计划虽然有点冒险,但却是能够最大限度地迷惑来临城的日本间谍。”
王韦忠仔细琢磨了方如今的话,不得不承认,面对狡猾多端的日本间谍,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如果她落入了日本间谍的手中怎么办?”
“‘鱼鹰’的甄别工作是必不可少的,就看她能不能挺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