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器队三个总旗,家丁队一个总旗,九个总旗的马、步、弓手。外加偏厢车三十六辆,辎重大车二十八辆以及临时征召的辅兵一百一十二人。
午时三刻,全军于校场誓师。
誓师完毕,八百安奠子弟正式出征,全堡百姓夹道相送。
两日之后,一支衣甲鲜明、军容严整的队伍出现在了宽奠城门处。
“安奠所赵大人的队伍?”
“前面骑着马的可不就是赵大人!”
宽甸百姓不禁议论纷纷。
把守城门的正是赵安的二弟赵勇,兄弟二人虽然许久未见,但始终保持着书信联系,因此赵安也清楚赵勇将会留守安奠。
交代完手下后,赵勇带着众人来到驻地。
军队刚一入营,便有不少官兵扭头看来,更有人直接走到赵安面前用方言打起了招呼。
“登州兵。”
赵勇附在赵安耳边介绍道。
赵安连忙点头致意。
这时又有一队官军自赵安身边经过,赵安礼貌性地打了招呼,那队官兵却颇为冷淡,连头都没回,更有甚者朝着脚边唾了口痰。
“浙兵。”
赵勇耳语道。
麾下顿时群情激奋,好在被赵安压了下去。
然而,这口痰却恰好落在了一名正坐地休息的军士的靴子上,那人大怒,走上前照着吐痰官兵的右脸便是一记勾拳。
两人随即厮打起来,紧接着两方同伴又纷纷加入,这场个人间的冲突上升成了群体斗殴,好在双方都还保持着理智,没有动用兵器。
“蛮子猖狂!”
见到辽军好兄弟被打,不知是哪个大喊了一声,又一队蓟镇官军加入了战团。
浙兵逐渐落于下风,而本就蓄势待发的福建兵听到这一声“蛮子”顿时又炸了锅……
好在川兵未至,不然又要热闹几分。其他官军因为有将领弹压,倒也没有生出乱子。
赵安不愿被搅进这滩浑水,连忙带着麾下兵马,来到了驻地。
南兵、北兵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在援朝战争中开始显现,南兵驻扎蓟镇之时往往不受待见,时常被拖欠军饷,以致发生了“蓟镇兵变”,此后南、北兵之间的矛盾愈演愈烈。
赵安再看之时,已经有营官带兵将两方人马拉开,不少人都挂了彩……
不再纠结于此时,既然此时各地客兵已至,想来离开拔的日子不会太远。
赵安初来,拜访刘綎才是当务之急。跟随着赵勇,二人匆匆赶向总兵府。
费尽万般周张,赵安才见到了有“晚明第一猛将”之称的刘綎。
然而后者似乎不怎么瞧得上卫所官兵,只是应付似的交代赵安几句,便下了逐客令。
赵安心中颇有怨气,怎奈现在的卫所兵战斗力极其拉跨,也怪不得别人轻视,能抽出空闲见自己一面,说不定还是托乔一琦的面子。
不过这次也算有些收获,由于刘总兵极度看不起卫所兵,便指派赵安率领麾下兵马同乔一琦一起监督那一万多朝鲜兵。
这一下子让赵安来了兴致,朝鲜兵战力低下是出了名的,奈何人数摆在那里,尤其是其中还有不少火枪手。
原本的萨尔浒之战中,这支朝鲜军基本除了拖后腿基本无用,战后还直接投靠了建虏。但只要赵安能让这支兵马真正参与到战事中来,原本的局面也许会有改变。
刘綎御下不严,军营里械斗之事时常发生,更别提禁酒禁赌,天色稍暗,四处便传来喧哗、打闹声。
赵安出帐巡视,发现各处军士都在喝酒、赌钱。走进军官们的营帐,亦是如此,赵安顺势也加入其中,虽然输多赢少,却很快与这些蓟辽军官熟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