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不明白!斩妖除魔,不是我们修道之人应该做的吗?”鲁亭风反问道。
“就拿眼前这位小哥来说。”指着正在和父亲云泰相拥而泣的云雷,“他身体中就有魔劫七种,都是来人间寻求一个机会。比如臭魔,出现必然瘟疫横行。你说是臭魔的错,还是人的错。臭魔现世,瘟疫横行,一般都是人间无德时候出现,警示人间。而你和你师父,跑去强行将他送回神桃树下,鬼门之中。瘟疫倒是没有爆发,可是七国之乱,匈奴横行,难道就不是灾难吗?这叫一魔未至,一魔又来。道之大,在于反复。反就是常,复才是生。没有反常,如何复生?所谓履霜坚冰至,小魔渡劫,人间反省,本来是福气。而昭余九泽现在过于重视降魔,而不重视度魔,人间不见异象,以为盛世来临,麻痹大意,最后降临的是更大的魔劫,老百姓吃更大的苦。这就是你断送仙缘的原因。”白衣师祖道。
此时鲁亭风恍然醒悟,伏在地上:“师祖一席话,弟子茅塞顿开!”
“我走了,不过我给你打扫打扫。”白衣师祖又变成鸿鹄,一飞冲天,翅膀扇了几扇子,昭余九泽刮起大风,开始下雪。“那小子,我和他有缘分,以后让他到隐泉洞来,也给我那洞里打扫打扫,”说完,白色鸿鹄消失在雪花之中。
“爹,你怎么了?”云雷发现他父亲云泰口吐鲜血,气若游丝。
“雷儿,我有话对你说。”云泰道。
“爹!你别说话,你是中毒了吗?”云雷好不容易才见到他爹,不想爹再出任何意外了。
“雷儿,我恐怕不行了,你听我说。”云雷双手抱着他爹,已经明显觉得他爹身体开始冰凉。“孩子,是爹对不起你,让你承受魔劫丹。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娘……”云泰又被呛了一口血。
“爹,我娘和妹妹我安葬在归云园。”云雷不解他爹说什么。
“不,颜氏……颜氏…….不是你亲娘。”
“你说什么啊,爹?”
“你亲娘叫丰紫晴,你还没有满月的时候,就被杀害了。杀害他的人是…….”
“我亲娘?也死了吗?”云雷脑海一片空白,不相信爹说的。爹亲口所说一定不假,这是怎么回事?
“我把她葬在牂牁江畔,一个像月牙一样的石头下的,你可以把她接到广陵去,她一个人在那儿孤孤单单的。”
云雷只是流泪,曲萦蝶和静秋跪在一旁,和云雷一起流着泪水。鲁亭风过来,想尽办法止住云泰口中流血,但是无济于事。
“鲁掌门,别费力气了。我被李少翁命驱毒长老给我下了本门最厉害的噬心之毒,体内器官都已经腐烂,无药可解。本身魔教中人,鲁掌门望你放下成见,以后雷儿就要拜托于你了。”云泰扭头对鲁亭风说道。
“云馆主,我鲁亭风并无门派成见。何况刚才也被我师祖点醒,你放心吧。”鲁亭风见云泰已经在弥留之际,对他说道。
“李少翁从雷儿身上,强制提炼魔劫丹,虽然并未完全成功。依然得到魔劫丹碎片,今日强开魔鬼之门。李少翁一辈子都在和魔鬼打交道,以他的性格,必定会带领魔界众多恶鬼恶魔,杀回人间,昭余九泽一定要……”云泰话未说完,一口气提不上来,便在云雷怀里,没了呼吸。
云雷此时如五雷轰顶,伤心!仇恨!在心中纠缠。张大嘴巴,没有声音,过了好一会儿,云雷才哭出声来。
“爹——!”一声呼喊划破雪夜,无数雪花已在伤心,九泽湖水犹在流泪。旁边的人无不黯然。
过了一会儿,云雷站了起来,提着乌幻剑,走向沱羽公子。此时他想的是割下沱羽公子的头颅,祭奠他刚死去的父亲。
“云雷,你要干什么?”鲁亭风见他走向沱羽公子。
“沱羽公子,是我杀母仇人!杀妹仇人!”云雷脚步没有停下。
“云雷,冤有头,债有主。你娘和你的妹妹死在人屠五鬼手里,和我可没有半点关系。”沱羽公子说道。
“你掳走我父亲,让他被四方教的人毒死!”
“这你就不讲道理了。我掳走他并不想杀他,我只是让他给我灵枢剑经而已。”沱羽公子虽然手里拿着风川剑,但是此时不想战斗,东阳十二郎,姚门二虎,何况旁边还有麾下几千人的横海将军,这么多人,根本敌不过,何况此时已经没有人质可以挟持,更害怕云雷的炽烈形态。
“要不是你在那儿听说什么剑经,和那四方教巫女李女须一起,在我家安插一个于寅,会有后面害死我全家的悲剧吗?”云雷怒气冲天,质问沱羽公子。静秋和曲萦蝶也恶狠狠地跟上来,差点害死曲萦蝶。二人也想杀之而后快。
沱羽公子一路后退,后背抵上大石头,已经无路可退,便从怀里掏出一卷竹简,往地上一扔,刚好扔在曲萦蝶的脚下:“来,灵枢剑经还给你。这下互不相欠了吧?”
用剑指着沱羽公子的云雷,回头对曲萦蝶道:“萦蝶,你先把灵枢剑经收起来,我爹说,这是我娘的嫁妆。”
“好,雷哥。”曲萦蝶捡起灵枢剑经。
“沱羽公子,你真是厚颜无耻,受死吧!”云雷提起乌幻剑,用唯一的一招“一波未平”,不过他用刚才炽烈之焰,剑身刺眼光芒再次亮起,劈向沱羽公子,沱羽公子见状,横竖是死,便不做无力抵抗,闭着眼睛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