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讳当然不可能告诉他这是一箭双雕,不仅能积累财富,还能加快葫芦能量的积攒。
周熊一副‘我懂你’的表情,也建议道:“这办法好,嘿嘿,不过穷人就算了,咱去薅富人的羊毛。
特别是那种有点小钱,又请不起武人供奉的小富人家。”
吴讳深以为然。
“人多不惧诡物,说得好!”
清朗人声从外传来。
房中众人皆循声回望。
只见客栈东墙,片刻前才见过的左大捕头弓腰屈膝,跟在一名墨衣中年身后,正在观察那个被霍淳靠出来的大洞。
见众人呆愣,左虞跨步挺身,高声道:
“卢大人当面,尔等还不见礼?”
一语惊醒梦中人,还是周万通懂事,忙跪地高呼‘草民拜见大人’。
有人带头,其余数人纷纷效仿。
诺大的客栈中,眨眼只剩两人站立。
吴成松功名在身,只是站了起来,垂首低眉。
吴讳却是单纯的不习惯!
竟然是他,知县卢延山,毫无争议的九峰武道第一高手!
他为什么会来?
就在吴讳思绪纷飞,还在迟疑该不该入乡随俗的短暂间隙,整个客栈中已经只剩他和自家老爷子未行跪礼了。
“小兄弟!这是咱知县大人!”
左虞有些着急,小跑过去附耳提醒。
这般大才,若是因为不识礼数而葬送了本该到来的大好前程,岂非人生大憾?
“免礼免礼”,卢延山的目光也锁在吴讳身上,“本官未着官服,便只是卢延山而已,诸位快快起来。”
众人起身,却只有站着的几人发现吴讳未跪。
吴成松是更加笃定‘讳儿果真为朝廷办事,恐怕官阶不小,起码与知县平级,不然早就跪了’。
左虞是暗呼古人诚不欺我,只要才能达到一定程度,果真可恃才傲物。
卢延山见吴讳此种反应,却是直接认定他肯定已经得了那位大人的某种承诺,不然民见官,岂会不跪?
毕竟是救命大恩,救的还是一位灵窍高手的命,这小子又怀有一身惊世武才,许下的报答承诺岂会差了?
可实际上,等吴讳反应过来想入乡随俗的时候,众人已经起来了。
他只是单纯的没有机会!
“这里不是人人平等,我这习惯不改不行,炎朝天子统御万民,跪便跪了,又不会少块肉。
古时先贤,凡是皇帝治下,又有几人不跪?
何况我现在只是小小平民,下次再这样,恐怕要遭。”
吴讳一番反思,见卢延山径直向他走来,心中不免有些紧张。
“小兄弟对于诡物似乎很是了解啊。”
吴讳心中一沉。
他方才和周熊说话时并未刻意压低声音,正是想着诡物已出,将防备消息借这房中数人的口传出去,能救一人是一人。
不曾想这一时善举,竟引来了卢延山的注意。
秦玉弩的事办得如何了?
卢延山变节了吗?
他是好是坏?
想起那夜与秦玉弩的交谈,吴讳顾忌极多,心念电闪,两手抱拳,恭谦应道:
“让大人见笑了,晚辈仅是偶然在一卷古书上看过关于诡物的记载而已。”
吴讳知道拖延无用,但他就是要拖。
反正就是胡扯。
你要问什么古书,我就说书封朽烂,看不清楚。
你要问古书在哪儿,我就说摆摊卖掉了,买的人也不认识。
卢延山似笑非笑。
毫无征兆的,一股如泥沼般粘稠的沉重压力陡然将吴讳笼罩!
先天武域!
吴讳双膝一沉,一颗心也随之沉入谷底。
“完了完了!老秦恐怕出事了,被卢延山堵在这里,吾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