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杨二小姐要走,你帮我暗中盯着她,别让她走丢了。”侯富车边说话边从皮箱上捡起一套自己换下来的衣服.道:“把你那身狼皮脱掉,下去好好洗一洗,换上这套衣服。”
朱能的身材跟侯富车差不多,穿上这套直领青年装,加上一副军人身板儿,一定更显精神。朱能看看自己一双脏兮兮的手,用胳膊肘挽起衣服,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憨乎乎地:“嘿嘿,当初就是因为有新衣服穿,才去当的兵。”
侯富车从皮箱夹层里抽出一摞纸币,这可是他最后的一点压箱底儿的钱了,原打算若邢叔叔托付的事再没有进展,这些钱可以帮他渡过难关,另谋生路。现在看来,到了动用这笔钱的时候了。他点出几张纸票,交给朱能道:“给你,我和苟畦要出趟门儿,顶多三天就回来。你拿着这些钱,不许再去顺吃的了。”
朱能接过钱感动的还没说出话来,苟畦倒是兴奋难耐地:“猪头,听富九爷的话,有偷鸡摸狗的事等我回来再干。”那神态是在告诉朱能:怎么样?跟着我没错吧!
侯富车悄声叮嘱朱能道:“杨二小姐若发现你跟踪她,你只要说:是来保护她的。明白了?”
朱能还是一副军人的口气和姿态:“是!”说完转身出门。
侯富车又从皮箱上捡起一套衣服,对苟畦道:“你也下去好好洗一洗。看你这一身,就像个泥猴!”侯富车把衣服塞给苟畦后,提起杨二小姐的手提箱,摘下挂在钉子上的那顶鸭舌帽也出门下楼……。
苟畦生怕弄脏了这套丝缎面料对襟儿褂子,用胳膊挽起褂子,美的扭腰拧胯、手舞足蹈,如同饿耗子从糠箩跳进米箩一般。这要放在过去,苟畦能摸上一把这种面料,就好比猪八戒吃了人参果,浑身舒坦。可当下,富九爷随便一甩手,就赏给他一套。他急不可耐地想穿上试试,便快步跑下楼……。
苟畦对脸盆架上的香皂产生了兴趣,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东西,他端起香皂盒闻了又闻,心想;若能让我也用这个玩意洗把脸,就是再挨一顿打,也情愿。他怼了怼正在洗头的朱能道:“哎,你用香胰子洗头的吗?”这左嗓子说话穿透力强,兴许也是特意让院子里的人都听见。那样杨二小姐若是怪罪下来,我也是大狗爬墙小狗学样。
不想,杨二小姐还没吱声,侯富车却嚷嚷上了:“别动杨二小姐的香胰子!你那一头鬃毛,用猪胰子洗!”。
苟畦乖乖地放下香皂盒,噘着嘴,很不情愿地朝着朱能泻火:“你这猪头洗这么干净干什么?是红烧还是清炖呀?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