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传来了一个听上去不是很友好的声音。
“朋友，请问谁是你的朋友？”
660作为一个有学问的人他也是在书海中经历了很多很多事。他当即反问道：“朋友？你不就是我的朋友吗？”
那边略微愣了一下，语气稍微友好了一些。
“我们认识吗？不认识你怎么就说我们是朋友呢？”
660反应很快。“一回生，二回熟。都是从不认识然后就认识了。我在这里工作的时间其实不是很长，但是已经认识了很多的朋友。我相信你也会成为我的朋友。”
那边苦笑道：“你就这么自信，这些人真的就是你的朋友吗？你确定他们不会背叛你吗？你确定当你遇到困难的时候他们会帮助你而不是落井下石吗？”
“我相信那些人是值得信任的。但是我也深深的知道，如果我真的遇到了困难，他们虽然不大可能落井下石，但是也大概率不会为了我而不惜一切代价。”
那边的那个人露出了一些不屑。“都说你们读书人真诚，其实虚伪透顶。你后面的意思不就是你并不完全信任他们吗？那你还拿他们当朋友？”
“我信任他们，但是不完全信任他们。这难道很难理解吗？就好比，如果他们向我借钱，我信任他们，愿意借给他们一千甚至一万，但是到了十万的时候，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了。因为我承受不起那样的损失，另外干我们这一行的，一下子要借那么多钱干什么？我会对他的人品也产生怀疑。”
那边沉默了一下子，然后回应道：“你这个比方打得真好呀，一下子就把道理讲得那么透彻。好多年了，我一直有许多疑惑没有解开，你这句话给了我一些提示。不过我还是不认可你刚刚说的，因为我觉得友谊应该是圣洁的，是纯粹的，是毫无保留的。”
660摇摇头“我理解你的想法，因为我曾经也是这样的想法。但是要知道这个世界这么复杂，纯粹的东西大多数只存在于童话中。我见过一些非常纯粹的人，但是他们的命运实在是不尽如人意。我终究希望自己的人生顺利一些，所以我不敢让自己过于纯粹。太纯了，总是会显得有些异类，那样就不好了。”
“如果所有的人都是那么虚伪和庸俗，那你也会这样虚伪和庸俗了，对吗？”那边的声音已经带有明显质问的意味了。
660认为自己的处事方法是可行的。“没错，是这样的。我身在世间，当与世间万物共生，所以也就不可避免和世间万物交融甚至趋同。这样就能达到一种和谐的境界。”
那个人还是不以为然。“你自以为是和谐，其实不过是同流合污而已。这个世界这么肮脏归根结底还是你这种人太多了。不过你这人还是有些本事的，我隐藏地那么好，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660回答道：“我其实没有发现你，我一路都在思考着，然后我灵光一现，我就猜测这里应该有个人，结果我居然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