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脸还不要了,真把唐国一个破官当根葱了?”
冯川夺过旁边护卫的刀,一刀劈碎旁边的椅子——
咔嚓!
“都给我住口!你们不是要证据吗?马上就到!”
众人见他发狠,全都吓得一哆嗦,只敢小声嘟囔,却再没人敢站出来训斥。
秦扬冷静地看着眼前的变故,心中不断盘算,究竟是哪里出了岔子。
只听厅堂外传来一阵骚乱,又赶过来一批人,到了门口直接拔出兵刃。
冯川的人纷纷收缩进厅堂内,两方瞬间对峙起来。
“谁敢伤我将军!”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杨成和骧骑营的将士们!
秦扬心中大骇,瞬间心乱如麻——他们不是出城了吗,为何会来到关府?
默数一遍,来了九十人,高正和谢婉儿都不在里面。看来应该是留了十个人和谢婉儿一起出了城。
事已至此,再狡辩已经无用。秦扬平静下来,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杨成原本凶戾的目光添了几分疑色,拿出一柄折扇:“不是将军你让我们来支援你吗?”
秦扬看见折扇,眼神一凛:“到底怎么回事?”
“我等本来按照将军指示准备出城,遇到一黑衣人送来这柄折扇,说是将军身份败露,被晋军围困于关府,陷入苦战,要我们火速前来增援。”
秦扬听闻,喃喃自语:“难道是…”
“哈哈哈!秦扬,你还有何话可说?”
秦扬长叹一声,随后大笑起来。
冯川目光阴狠,骂道:“小贼,死到临头,还敢乱笑?”
秦扬停下来,瞥了冯川一眼:“你说的没错,我是楚人。我不仅是楚人,还是大楚右路军骧骑营副将。我来此不为其他,正是来寻找云湘公主。”
杨成大喊一声:“将军接剑!”
随后用力一扔,青虹剑飞过人群,被秦扬稳稳接住。
冯川面部扭曲起来,恶笑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来人!”
只听厅堂外再次传来喊杀声,又冲出一群人,将杨成和骧骑营的将士包夹在厅堂门口处。
厅里的榆安众官员往日里养尊处优,除了个别军旅出身的稍微冷静,其他人早已吓得屁滚尿流,大气都不敢出。
扫视一周,算上厅堂内的人手,冯川的人竟有足足三百!
冯川狂笑起来:“秦扬,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我劝尔等乖乖献上贼头,助我平步青云!”
秦扬缓缓拔出青虹剑,指向冯川:“你说谁是贼?”
冯川下意识地后退,色厉内荏:“你还敢虚张声势——”
“闭嘴!”
秦扬冷喝一声,缓步上前,眼中充斥着无尽的杀意——
“我等强渡潇水,二击淮陵,大破飞鹰骑,扫平晋西匪。众兄弟冒死潜入榆安,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忠肝义胆,日月可鉴!你身为楚人,却替敌国卖命,反过来意图戕害公主,还有脸称我等为贼?今日,我就算死在这里,也要宰了你这卖主求荣的叛贼!”
骧骑营的将士虽然被团团包围,可每个人脸上毫无惧色,齐声高喝——
“誓死追随将军,诛杀叛贼!”
冯川的部下被这等悍不畏死的气势震的心惊胆战,哪怕人数三倍之多,却依然不由自主地缩紧阵型。
冯川心惊胆战,大叫:“赶紧动手!杀光他们!”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厅后传来一声苍老的呵斥:“住手!”
只见暗香和顾瑶扶着南元道长从厅后走了进来,张起和其他弟子跟在他身后。
张起面色复杂地看向秦扬,轻轻摇了摇头。
南元道长咳嗽两声,对一个冯川的手下说:“年轻人,往边上让让——老夫要坐你后面那把椅子。”
那人不明所以,并没有动。
南元道长唉了一声,轻轻一推,只见那人如遭重击,瞬间人仰马翻摔了出去!
顾瑶将椅子拉过来,让南元道长坐下。
南元道长一捋白须:“冯川,可还认得老夫?”
冯川目中凶光难掩,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孙庭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