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义庄就你一个人吗?”
李棠问道。
“不,还有我师父,他今天跟人出殡去了,上次我偷了人家贡品吃,所以他没带上我。”
这小子说话有点意思,就是有点不过脑子。
偷吃贡品这事也能到处说的吗?不知道是本性质朴还是缺心眼。
“对了,老板,我叫张眉,您贵姓啊?”
张眉问道。
“那大美女是我三姐。”
“哦哦,李老板,幸会幸会。”
看来人倒是不傻。
“你师父是个怎样的人?”
李棠问道。
“他啊,这些玩意都是他的。”
张眉指了指道士行头与假胡须。
“他是个道士?”
“呃……他是个老骗子。”
“……”
两人随后进了活人睡的房间,张眉手脚麻利地给李棠沏了杯凉茶。
“老板呐,最近天气真是越来越热了,喝杯凉茶解解渴吧。”
张眉笑道,随后他自己先海饮了一番。
李棠举起茶杯,微微茗了一口。
“茶不错。”
李棠有些意外道。
“那可不,以前我可是在龙渊茶馆当学徒的。”
张眉颇为自豪。
“对了,刚刚那人怎么回事?”
李棠好奇道。
“他啊,他老婆死了,结果他说最近几天晚上总觉得床旁边躺着人,就像老婆还在时一样。”
张眉顿了顿。
“老板呐,这事你听着可能觉得邪乎,其实多半是这个人自己心里有鬼,找我做法事不过是图个心安。”
李棠点了点头,回道:“你跳大神确实卖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嘿嘿……”
张眉摸着后脑勺傻笑。
不过……李棠回想起张眉喊的是“魑魅魍魉”,而且上一句还是“灭”。
那人心里得是多有鬼,才会把自己的妻子当做“魑魅魍魉”来“消灭”啊?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脚步声,随后一位中年道士走了进来,进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假胡须扯掉。
“他奶奶的,那帮人跟我玩阴的。”
他骂骂咧咧着,还没注意到李棠。
“张眉,给为师沏杯茶,为师今天太晦气了,被人用刀架着葬了一口空棺,做这种阴损事还被刀架着,钱也没挣着,他奶奶的。”
师父此时一抬眼,发现了李棠。
“李棠,棠公子!幸会幸会。”
他一改骂骂咧咧的神情,满脸堆笑地握住李棠的手。
李棠附和地笑了笑,此人认出了自己,想必是三姐有所吩咐,但这个当师父的明显没告知自己的徒儿。
“师父,这位是李老板啊,什么棠公子?”
张眉端着茶说道。
“你懂还是为师懂啊?”
他接过茶水,随后敲了敲傻徒弟的脑袋,打发道:“别傻站着,去铺子里把棺材都擦一遍,棠公子由我来接待。”
“好好好,别打人嘛。”
张眉捂着头跑到放棺材的房间去了。
“棠公子,在下朴真元,此义庄便是我在全权管理。”
李棠点了点头,回道:“朴庄主,你刚刚说的葬空棺,是怎么一回事?”
“这……”
朴真元一时语塞,他在思考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