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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章 复社不得了

史德威说道:“田大人,先不说金吾后街是不是跟锦衣卫有关,但是锦衣卫打杀金陵城士绅百姓就大错特错了,现在大祸已经铸成,大人准备怎么平息江南百姓的民怨?”

田承嗣说道:“史大哥,是江南百姓的民怨还是复社一帮人假借民意?”

史德威说道:“当然是江南百姓的民怨,复社只是添为江南百姓中的一份子。”

田承嗣哈哈一笑说道:“史大哥,老师的意思要怎么平息江南百姓的民怨?”

史德威说道:“锦衣卫造成金陵城百姓五死二百多伤,总得交几个锦衣卫官兵抵罪,再赔一笔银子给死伤的金陵城百姓。”

田承嗣说道:“史大哥,这是复社的意思?”

史德威说道:“这是义父的意思,田大人答应了这两件事,义父才好替你周旋。”

田承嗣说道:“那死伤的锦衣卫官兵怎么办?”

史德威说道:“田大人,金陵城百姓可没有打死过锦衣卫,至于打伤几个锦衣卫,也是因为锦衣卫先动手,百姓才不得不自卫,百姓们不应该承担责任。”

田承嗣说道:“史大哥,老百姓敢厮打锦衣卫,这可是谋反的大罪,岂是一句不得不自卫,就可以不应该承担任何责任,难道大明没有王法了吗?”

史德威说道:“田大人,话不是这样说的,岳父可是为了你好,复社在朝廷民间的力量之大,不是大人你表面看到的。”

田承嗣把脸转向内监李蝉,李蝉说道:“田大人,韩公公请大人为大明江山计,退一步海阔天空。”

田承嗣说道:“史大哥,李公公,那两条触及了锦衣卫的底线,田某人恕难从命。”

史德威脸色一变说道:“田大人,如果金陵城百姓也拒不退让,呢你是不是准备让这些百姓血流成河?”

田承嗣说道:“史大哥,这就要你转告复社的人,让他们为大明计为天下苍生计,息了利用不明真相的百姓,来达到自己险恶的目的。”

史德威叹口气道:“田大人,你如此固执,昔日“五义士”之事恐怕要重演。”

“五义士”,是指天启年间苏州市民反对九千岁魏忠贤的斗争, 当时苏州织造太监李实、巡抚毛一鹭残酷压迫、盘剥人民,激起市民强烈不满,天启六年,魏忠贤又一次大捕东林党,缇骑押解了一个东林党官员路过苏州,周顺昌替他摆酒席送行,在宴席上指名道姓大骂魏忠贤,押送的缇骑回去报告了魏忠贤,魏忠贤听后勃然大怒,命令东厂派出缇骑,由南京巡抚毛一鹭带领,到苏州捉拿东林党人周顺昌。

东厂到苏州抓人的消息一传开,轰动了苏州市民,(二十多年前,苏州市民在葛贤的领导下,曾经跟税监斗争过),现在魏忠贤的特务又到苏州来抓人,怎么不激起大家的气愤。再说,周顺昌为反对阉党遭到迫害,大家也都同情他。所以到了东厂缇骑到苏州的那天,苏州成千上万市民拥上街头声援周顺昌。

大家拦住毛一鹭的轿子,推了几名秀才向毛一鹭请愿,要求取消逮捕周顺昌的命令,毛一鹭见群众声势浩大,吓得满头大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旁边的缇骑着急了,他们把手里的铁镣往地下一扔,厉声吓唬说:“我们是东厂来的,谁敢阻挡!”

有市民站出来责问缇骑说:“你们不是说奉皇上的圣旨抓人吗?原来是东厂搞的鬼!”缇骑还来不及回答,群众都高叫起来:“原来是东厂来的奸贼!”大伙一面叫,一面向毛毛一鹭和兵士冲过去,这些缇骑吓得东奔西窜,想逃出市民的包围。愤怒的市民赶上去,把他们揪住劈头盖脑地痛打。一个缇骑被击中了心窝,倒在地上就断了气,其余的缇骑也被打得头破血流,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市民们痛打了缇骑,一不做二不休,要找毛一鹭算账,毛一鹭脱了官服,从一条小巷里溜出去,正见到前面有一个粪坑,也顾不得体面,钻到臭气熏天的粪坑角落里,直到市民群众散去,随从们才从粪坑边把吓昏了的巡抚拖了出来。

东厂缇骑逃回去后,立刻向魏忠贤哭诉。魏忠贤哪肯罢休,命令毛一鹭派兵到苏州镇压。他们把那天带领市民暴动的颜佩韦、杨念如、马杰、沈扬、周文元五人抓进监牢,加上一个煽动叛乱的罪名,把他们定了死罪,五个人被押到刑场就义时神色自若,还指着魏忠贤、毛一鹭的名字破口大骂,五人被杀之后,当地市民出钱,从刽子手那里领回尸体,把他们安葬在虎丘东边的山塘上,后来还立了墓碑,碑上写着“五人之墓”。

田承嗣说道:“史大哥是告诉小弟复社想故技重施吗?”

史德威说道:“田大人,我只是告诉你江南百姓素有反抗强权的历史。”

田承嗣说道:“史大哥,“五义士”之事不就是昔日的东林党操纵的吗,这些的复社就是另一个东林党。”

史德威摇摇头说道:“田大人,你怎么这样想呢?”

田承嗣说道:“史大哥,什么“五义士”,死的周文元是当事者周顺昌的轿夫,颜佩韦、杨念如、马杰、沈扬都是贩夫走卒,说白了就是东林党的替死鬼。”

史德威说道:“田大人,你不能无凭无据信口开河啊!”

田承嗣说道:“写墓志的可是复社的发起人,老牌东林党张溥,再加上那五十四个修建墓园的捐资者,大部分都是东林党人,这不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

张溥,初字乾度,后字天如,号西铭。直隶太仓人,出身官宦门第,惟因婢妾所生,故不为宗室家人所重,当面称他“塌蒲屦儿”,意为“下贱人所生,永远不出息”,张溥遭此侮辱,越加勤奋好学,读书必手抄,抄后读过即焚去,如此反复七遍,冬天手冻裂,以热水浸暖继续再练。后来他把自己的读书室名为“七录斋”, 明史上记有他“七录七焚”的佳话。

天启四年,与郡中名士结为文社,称为应社,人员有张采、杨廷枢、杨彝、顾梦麟、朱隗、吴昌时等十一人,后来遍及全国,超过三千人,平时以文会友,兼又评议时政,天启六年,撰写《五人墓碑记》,痛斥阉党,崇祯元年,与张采一起,在太仓发起了驱逐阉党顾秉谦的斗争,所撰散文,脍炙人口,二张名重天下,崇祯二年,组织和领导复社与阉党作斗争,复社声势震动朝野。

崇祯三年张溥和吴伟业、杨廷枢、吴昌时、陈子龙等同时中举,隔年又与吴伟业中进士,改庶吉士,张溥领导的复社活动盛况“春秋之集,衣冠盈路”,“一城出观,无不知有复社者”其影响遍及南北各省,执政和同僚由此颇为忌恨,崇祯十年礼部员外郎吴昌时与张溥一起推举周延濡复出,里人陆文声要求入社被拒,因向朝廷告发张溥等结党,正史《张溥传》和《复社纪事》说他是病卒于家,《明季北略》中说张溥被吴昌时下毒,当夜腹部剧痛而死,时年四十岁,一生著作宏丰,编述三千余卷,涉及文、史、经学各个学科,精通诗词,尤擅散文、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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