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凰天楼内,才见回声。
“孟兄!”
“你……!!!”
众人惊呼,又不敢言,尤其是一众与此事无关,同大势闹动的文人士子。
他们敢吵,他们敢闹, 他们敢喊打喊杀,全是因为他们有所依仗。
这依仗是什么?
便是他们读书人的身份。
宁州最重文道,最尊文士,文士之身便是一张护身符,无人敢打,无人敢杀。
起码在众目睽睽, 光明正大之下无人敢。
若否,必定引得文道震动,文脉震怒,倾尽宁州文道之力,文脉之能,也要叫犯禁者无立锥之地。
这就是他们的依仗。
但现在这份依仗不起效果了。
孟云潇,宁云书院的真传弟子,承道之人,文脉英才,学海翘楚,就这么被他一剑活劈了,还是在凰天楼,众目睽睽之中,光明正大之下。
他敢杀人!
他真的敢杀人!
这让一众气势汹汹的文人士子,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一般,顿时没了声音,
怎敢有声音?
杀一个孟云潇文道震动,杀十个孟云潇也文道震动。
如此, 他会介意再拿几人性命祭剑吗?
众人不知道,不确定。
但知不知道, 确不确定,他们都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就是人群之中,有心鼓弄的那部分人,此刻也止住了声音。
他们是死士不错,但死士不代表就一定要死。
一个孟云潇已经足够了,足够将这件事情闹大,将这把大火烧旺了。
甚至比他们自己去死的效果都要好。
有这么一个替死鬼帮忙,他们没必要再做牺牲,可以留下有用之躯。
真是一举两得!
几人心中暗自庆幸,已经在思量抽身之法。
当然,他们并未轻举妄动,在众人之中凸显自己,引来那杀神的关注。
如此这般,众人皆默,惊恐骇然又不敢言,凰天楼又一次陷入了死寂。
“不敢吗?”
苏问冷眼,望着众人:“原来我还高看了你们,只敢结党成群,向弱者狺狺狂吠, 张牙舞爪的走狗伥鬼,还说自己是什么诗书之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滚出去!”
说罢,苏问一挥手,一拂袖,梁山众将即刻上前,虎视眈眈的望着众人。
“……”
“……”
“……”
众人面沉如水,心有不甘,但又不敢出声反驳,脸色一阵青白变幻后,纷纷咬住牙关,拂袖而走,更有甚者,心惊胆裂,手脚酥软,真滚也似的逃了出去。
片刻之后,凰天楼中,再无旁人身影。
只有凰天楼外,桃花林中,传来一阵怒忿不甘的喝骂。
“贼子,贼子!!!”
“孟兄,孟兄啊!”
“竖子,安敢如此!”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今日之事,不共戴天!”
“竖子,我宁州文脉与你不死不休!”
“此贼张狂,邪术恐怖,诸位不可鲁莽行事!”
“说得对,这奸贼能占凰天楼,定是以邪法蒙蔽了皇家之人!”
“快去学海剑楼,将此事通传千秋剑君,此害非大儒不可除之!”
“还有李门,李门乃宁州名门,诗书大家,更是皇亲,当请前来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