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应该是。”
“不知道琴艺如何?”
“能上凰天楼,肯定不会差。”
周遭众人见此,也是议论起来。
都将来人当做了琴师。
这也难怪,毕竟他身后的剑匣太过显眼,众人又不知内中玄妙,自然当那是琴盒。
只有周白辅这班人神情凝重,身躯紧绷,望着那平平无奇的剑匣,心中满是紧张忌惮。
飞剑,飞剑,杀生大术,飞仙神剑!
纵然明知是假,幻境非真,但这等杀伐利器在前,还是叫人心生不安,乃至惶恐。
连周白辅这等儒脉真传都不例外。
众人心态,各不相同。
但那与台上之人无关。
只见那人将剑匣取下,与桌椅置靠在一起,再向众人,拱手说道:“劣者苏问,今日上台,同诸位说一说白蛇渡情,破劫飞升的奇缘故事。”
“苏问?”
“白蛇?”
“破劫飞升?”
“奇缘故事?”
众人一怔,面面相觑,随后才醒悟过来。
“这……”
“是个说书的?”
“凰天楼竟然招了个说书人?”
“这算什么,消了歌舞,改换说书?”
“好端端的招个说书人干什么,真是扫兴!”
“这等市井下流之乐,怎能登此大雅之堂?”
“简直荒谬,凰天楼的主事在想什么,如今可是文华盛会之时!”
“凰天楼为我宁川盛景,千古文墨之地,竟然让个下流粗鄙之夫,在台上大放厥词,胡言乱语,让其他地方的学子看到,岂不要笑话我宁川文风,真是荒唐!”
“诸位,稍安勿躁,这里是凰天楼,作此安排,自有道理,我等不可胡来!”
众人议论纷纷,大多语气不善,使得气氛逐渐紧张起来。
宁州为天下文道最隆,文风最盛之州,文华之会更是九州文道盛事,九州十地的文人墨客,学海士子无不汇聚而来,参与这一盛会。
如此盛会之际,凰天楼作为宁州文道盛景,千古文墨之地,竟然找了一个说书人上台说书?
这相当于什么?
相当于天子大婚之时,请了一个秦楼楚馆,烟花之地的风尘女子,在百官群臣之前大唱十八摸!
淫诗艳词,低俗至极!
歪书邪说,不堪入耳!
谁受得了?
谁受得了!
所以,不怪众人如此气愤,凰天楼这般做法,简直是自甘堕落,侮辱宁川士林,侮辱文华盛会。
荒谬,荒唐!
这就是众人对此的态度。
但气愤归气愤,众人并未失去理智,更没有忘记这里是凰天楼,大周皇室的凰天楼。
所以,众人虽语气不善,气愤非常,但并未鲁莽行事,喊打喊杀,只是横眉冷眼,审视苏问。
苏问也不在意,从容坐下,折扇一握,醒木一拍,自顾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