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才见……
“是他吧?”
“不知道。”
“肯定是他,我敢保证,除了他谁能搞出这种事情,谁敢搞出这种事情?”
“……”
紫嫣言之凿凿,梦梵音沉默无语。
一时之间,两人都有些恍忽。
此时,又见……
“这些读书人,真是暴脾气!”
“苏先生又有麻烦咯!”
“怕什么,也不是一个两个了,债多不压身,虱子多了不怕痒!”
“今天这是第几波了?”
“这些读书人也真是,苏先生又没说他们,他们非要自己往上靠。”
“怪不得他们,苏先生说的那什么,哦,聊斋,里边的读书人十个有九个是色中饿鬼,衣冠禽兽,剩下一个也不是什么好货色,难怪这些文士要找他麻烦。”
“故事而已,当真什么,何况确实有不少这种货色,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苏先生说的是这些衣冠禽兽,他们非要把自己往上面套,这不是犯贱吗?”
“哎……”
街边,路旁,几个摊贩望着愤愤而去的一众士子,同样议论起来,话语甚是精彩。
“……” 紫嫣与梦梵音相视一眼,随即……
“肯定是他!”
“绝对是他!”
两人没有出声,但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这样的信息。
除了他不会有第二个人!
“他怎么会在这里?”
紫嫣喃喃一声,望向梦梵音,眼神更是复杂起来。
他不是在孟州吗?
怎么到这宁州来?
还是在这个时候?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缘分吗?
可这是与谁的缘分?
如果自己撇下梦梵音,独自去孟州找他,那现在……
紫嫣眼神复杂,心绪更乱。
梦梵音也是一般,站在原地,久久没有言语,眸中是错愕,是迷茫,彷徨之中带着惊喜,惊喜之间含着恐惧。
这劫,这情,终究避不开吗?
“……”
看着满眼彷徨,手足无措的梦梵音,紫嫣纷乱的心忽然平静了下来,轻笑说道:“这难道就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
梦梵音沉默,许久,眼神才归于平静,向刚才那些文人离去的方向迈开了脚步。
“还是自己不是口是心非?”
紫嫣摇了摇头,随后又莫名一笑,轻快欢脱的跟了上去。
……
虽然那群文人士子早已走远,不过没有关系,因为如今的孟州府中最不缺的就是文人士子。
如今这些文人士子议论最多的,不是即将召开的文华盛会,而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说书人。
读书人!
说书人!
一字之差,身份地位却截然不同。
读书人,读的是圣贤之书,走的是庄康大道,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英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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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人呢?
说书人虽也读圣贤之书,识文断字,舞笔弄墨,但身份地位却远不及读书人,与出卖色艺,迎君媚上的戏子没有分别,甚至在读书人的眼中还不如戏子。
读圣贤之书,却与戏子为伍,简直有辱圣贤之书!
如此,也难怪读书人看不起说书人,在他们眼中,只有才学低下,不堪造就,不思进取,寡廉鲜耻之辈,才会如戏子一般坐在台上供人取乐,博人欢笑。
所以,说书人是一个下九流的行当。
而现在一个下九流的说书人,竟然敢在宁州府中,文华盛会将开之际口出狂言,大放厥词,编排些荒诞故事,说什么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这不是在打宁州府,文华会,以及所有文人士子的脸吗?
是谁,这么胆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