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侍女上前奉茶,送上一些糕点瓜果,然后邹氏挥退了下人。
邹氏随意的端坐着,却总是有意无意的散发出一种无限美好的风情,这是真的熟透了的妇人才会有的那种风韵。
刘容在这不经意间,不由自主的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总觉得不管怎么看, 都别有一翻风味。
也许刘容在见到邹氏之后,总是挪不开眼睛的样子被黄舞蝶察觉了,她跟着刘容一起坐到了同一张矮几后,暗暗的伸手拧了几把刘容的腰肉。
这是吃醋了。
严格来说,刘容跟黄舞蝶也算是新婚燕尔,情浓如蜜。和刘容一起后, 刘容平时又没有一般的什么王爷架子,对她们又温柔, 呵护有加。关键的是刘容对待她们的态度给予了她们一种平等感受,夫妻相敬如宾,在一起时那么的自然自在,让她们有一种跟刘容融为一体的美好体验。
原本,刘容的确就是一个尊贵无比,高高在上的大汉王爷,她们跟刘容哪怕是夫妻,但实际上,其实就等于是皇帝跟皇宫妃子的关系一般,无论皇帝跟皇后跟妃子们的关系怎么亲蜜,但是始终都会有一个君臣上下尊卑之隔,哪怕感情再好,相处的时候都必须得要谨守尊卑礼节,生怕哪里会出错,生活得战战兢兢的。
可黄舞蝶她们跟刘容这个王爷就没有那么多的讲究,这一切,其实主要也是决定于刘容对待她们的态度。
她们跟刘容在一起,可以嘻笑怒骂, 可以随意使小性子, 不管如何,刘容都会纵容着她们会宠着她们,日常生活中,她们只要表达出某些情绪,刘容马上就会紧张起来,会把好们哄得高兴起来。
甚至乎,揍刘容一顿,刘容也都不会生气。当然,这是在跟她黄舞蝶比武切磋的时候。
所以,黄舞蝶一点都不怕刘容。
她平时也并不会乱吃飞醋,但这一次,看到这个姿色似乎不在她之下,并且看上去烟视媚行,给人一种不太正经感觉的邹夫人,黄舞蝶心里有些不太喜欢。
那对桃花媚眼,给她的感觉,似总是在勾引着自己的夫君呢,但她偏偏也是有夫君的。黄舞蝶认为, 有夫妇人不应该随意勾搭别的男人, 这是不守妇道。
亏她还一口一句自称小妇人呢, 知道自己是有夫之妇,那如此勾引自己的夫君?
如果刘容知道黄舞蝶心里所想,肯定会哭笑不得。
邹氏不自称小妇人,那她自称什么?刘容现在也了解了这个时代的一些习惯习俗,其实一般情况之下,很少人会自称我。女人,一般自称民女、民妇;如果是相对好些的人家,书香门弟的女人,会自称小女子;如果是官宦人家的女人,自称奴家或妾身。另外这也要看面对的是什么人。
像邹氏,张济将军之妻,面对刘容,这个身份地位自然是低了许多。她其实自称什么都适合,但是,自称奴家或妾身自然是不太合适。小女子嘛,那她都是有夫之妇,又不是民女民妇,所以自称小妇人是正合适的。当然,如果她是面对下人,那就自称本夫人了,这样就带点示下的意思。
这怎么说呢?主要是黄舞蝶不懂此邹夫人的桃花眼是天生的,她身上的那股诱人风情,也是天生的,并非是她有意的在勾搭别人。
但不管如何,刘容的腰肉已经吃了好几次痛。
邹夫人这时檀口轻启,说道:“瑯琊王爷,我家夫君来信,把一切都跟小妇人交待了。着小妇人全权处理跟王爷进行粮草交接的事务,不知道王爷打算什么时候运送第一批粮食来京呢?小妇人做这粮米生意,向来都是一手交货一手交钱的,童叟无欺,说好多少就是多少,绝不拖欠。”
“邹夫人,本王对于张济将军以及邹夫人的信誉那是没有怀疑的。不过……”
刘容顿了一下,回应道:“实不相瞒,邹夫人,本王在虎牢前跟张济将军相议之时,其实也只是一个合作意向,并没有真正的达成协议,更没有签订任何的书面决议。口头上,本王的确是答应过张济将军,以略低于市价的价格向你们提供粮米,当时大约是定价10钱一斤左右吧。可是,当时本王并不太清楚如今京城的米粮的市价,如今到了京城才知道,原来京城的粮米溢价如此厉害,已经涨到了30钱左右一斤了。所以,这个价格……”
邹氏闻言,愣了一下,然后玉手轻抬,掩着小嘴发出笑声道:“格格……小妇人没有想到堂堂一个王爷还关注这些商贾铜臭之事呢。行吧,我们也不能让王爷吃亏,要不这样好了,加一部,作价20钱,小王爷你有多少粮米,我们邹家便要多少。不过,希望可以尽快交割,从王爷的瑯琊国运送到京城,一个多月的时间足够了吧?小王爷你说一个数,能够在什么时间运送多少米粮前来,小妇人可以先付一半的定金,咱们白纸黑字写下来,签订一个协议,如何?”
“哦?邹夫人,你可以全权代表张济将军处理这些事?且这粮米,是跟你邹家交割?不是跟张济将军府吗?”刘容从邹氏的说话中得到了不少信息。
“小王爷,我家夫君可是朝廷命官,一关守将,他平时军务繁忙,一年都没回几次家,所以,这些商贾经营的事,他怎么管得了?何况,自古重农轻商,堂堂一个将军,自然也不会自降身份来做这些满身铜臭的事。所以,自好由小妇人把这些事担当起来。当初夫君娶小妇人为妻,其实也是看上小妇人娘家是经营粮米生意的关系,要不然……我等商贾之家,还真的高攀不上将军门弟呢。”
“原来如此,本王明白了。”刘容是真的明白了。
张济要为董卓暗中采购粮草,并且所需要的量肯定是非常庞大的。如果没有门路,哪怕他在朝廷有一定的官职地位,但怕也没法一下子采购得到太多的粮食。
所以,张济在自己没有门路,又不可能亲自下场去干这些采购的事的情况之下,那么就只有找一个可以有渠道门路弄到大量粮米的人来合作。如此,张济就选择了以经营粮米生意的邹家。
“小王爷你明白什么?”邹氏却在这时白了刘容一眼,跟着又似刻意的解释道:“小王爷是不是觉得小妇人是一个攀附权贵的女人?其实,当年人家爹爹举家避祸,从幽州来到京城,原本想着老老实实营生,可不想,遭受到了京城粮商的排挤,在京城举步维艰。如此不得已,我爹才把小妇人……反正,有了张济夫君的关照,我爹才能在京城站稳了脚跟,可惜……我爹……”
“邹夫人,过去的事不提也罢。”刘容劝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是吗?不过,本王倒有些好奇,如果说,你们邹家原本就是经营这粮米生意的,那么肯定会有一个稳定的粮米供应来源,要不然,这样的生意怕也没法做的。既然有着自己的米粮供应渠道,现在又打算一口气吃下本王的那么多米粮,这是为了奇货可居,屯积谋利,还是另作它用?”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