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刘老太爷花了大价钱,才请来一位年逾五十基本已经放弃考举的老童生担当刘氏族学的西席。
刘老太爷对此自然是极不满意的,一位年逾五十的老童生,除了考场生涯失败经验极为丰富之外,并无任何值得称道之处。
而且刘老太爷还担心他年龄太大,没有精力教导刘氏子弟。
如今可好,刘老太爷招揽了一位有着秀才功名的上门孙婿,对比那位老童生,孙恒无论是才情还是年龄都占据了极大优势,这岂非老天爷赐予他带领刘氏族学崛起的天选之人么?!
孙恒闻言,顿时愣住了,他当然不想当什么劳什子的刘氏族学当家人。
开什么玩笑,还有两年,登莱之乱爆发在即;还有十四年,鞑清入关在即。
他哪里还有心思去掌管刘氏族学,为刘家培养科考士子啊!
再说如果有朝一日孙恒刀在手,改朝换代成为开国太祖,他第一个下砍向的便是儒家士子,如今刘老太爷令他为刘家培养士子,这岂不是让他为自己培养敌人吗!
这是资敌啊,万万不能答应!
孙恒连忙推脱道:“回岳祖父,为免小婿误人子弟,耽误振兴刘氏族学的大业,请恕小婿才疏学浅,不足以担当刘氏族学的重任。”
“怎么,你不愿意?”
刘老太爷有些生气了,他之所以从十多个赘婿候选人中挑中孙恒,正是看中了他在八股文章上的才华,好安排他掌管刘氏族学,为刘家培养科考士子。
可如今孙恒却撂担子不干,那他岂不是海底捞月,白忙活一场吗?!
见刘老太爷勃然变色,孙恒忙道:“岳祖父容禀,实不相瞒,自七八年前家中剧变,先父先母相继过世,小婿大受打击万念俱灰,得了心理癔症,一碰八股文章,便头昏眼花,实在无能担此重任!”
刘老太爷脸色一黑,连忙追问道:“这个心理癔症,还有救吗?”
孙恒苦涩地摇了摇头,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
“哎呀!你怎么不早说,你这不是害人吗?!”
刘老太爷闻言,忍不住气急败坏。
须知道前来甄选的上门女婿候选人中,孙恒身份和利用价值都不是最高的。
刘老太爷之所以力排众议选中孙恒,只是为刘氏族学选一个当家人罢了。
如今孙恒失去了八股文章的实力,那他岂不是千挑万选,却选了一个废物吗!
孙恒面对刘老太爷的恶言,却依然保持着平静淡然的神色。
只见他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一物,低声道:“岳祖父请稍安勿躁,俗话说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小婿虽然失去了做八股文章的能力,却意外觉醒另一项能力,我有一技,可令刘氏大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