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简单的道理,她都能想到,钟离廷不可能想不到呀。如花花蹙眉,她觉得这先礼后兵的做派,实在不像是她廷哥的作风。
钟离廷抬手从笔架上取了支狼毫毛笔,漫不经心地道,“战书必不可少,这次就是要江阴侯做足了准备出来打。”
出来打……
出来……
脑子里徘徊着钟离廷刚刚说的这一句话,如花花脑子里一道灵光闪过,刚刚没想到的答案终于浮现了。
如花花抬起头,豁然开口道:“是出其不意,东声西击?”
要毁粮草库,最大的问题就是粮草库周遭的重兵把手。
而他写战书并不是此时真想与周饶决一胜负,他只是虚张声势引人出来,分散兵力,使敌军后方空虚,为毁粮草争取更多的时间与机会。
钟离廷赞许的微微一笑,随意将手中笔递给她,“你来写。”
她那字迹岂不是一眼就被花以朝识破了?
这要是被发现了,她不敢想……
闻言,如花花连连摆手,“我还是研墨吧……”
她说完,就低头摆弄砚台。
那砚台最右是带储墨的墨池,研磨好墨以后不用把墨水倒出来,直接微倾斜砚台,研墨好的墨汁便流进了墨池。但她还是埋头翻腾了半天。
倒像是在避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钟离廷奇怪地瞧了她一眼。
但钟离廷并没多想,一封战书洋洋洒洒地写了半张纸,晾干墨痕,然后封了漆。他招了信使来,让人速速送去建康城。
就算想虚晃一枪,那也避免不了动真格的。
钟离廷起身,准备去安排一下明日的事宜。
“将军!我可以再去一次建康。”如花花自告奋勇地道。
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入建康城毁粮草这一步了。
明日若是打起仗,钟离廷肯定是要在战前领兵。而满军营里,除了廷哥,就只有她进过建康城,比起旁人,他要更加了解健康的结构。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钟离廷却摇了摇头,“这事我自有安排,明天你跟着我。”
“上战场吗?”
钟离廷微颔首:“嗯,明天跟紧我。”
“……好。”如花花点了点头。
钟离廷似乎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抬手轻轻按了下太阳穴,“对了,让人给你做了件战甲,本来想过段时间给你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用上了。”
说着,钟离廷便起身进了营帐深处。
如花花也跟着站起来,下一瞬就见钟离廷捧出了一个不大的木箱子,那箱子上面甚至还落了锁,看起来很珍贵的样子。
她不由想起,廷哥刚刚说是战甲?可是那箱子看起来不过小臂长短,厚度瞧着还没有她一只手高,这里能装得下战甲?
如花花垂眸看去,眼底尽是狐疑。
下一刻,就看到钟离廷利索的拿起一旁的刀,一抬手,“唰”地一下砍掉了箱子上的锁头。
随着锁条断裂,锁身“哐当”一下落在了地上。
如花花看呆了。
开锁是这样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