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廷倒真没动筷子,只盛了碗冰绿豆羹,坐在如花花对面,慢条斯理地喝着。
一来是天热在灶上闷的没什么胃口,二来是做的时候反复地调味,已经被他吃进去不少。他真的头一次有这么不自信的时候。
见如花花把那些饭菜吃的差不多了,夹菜的动作也逐渐慢了下来,坐在她对面的钟离廷才漫不经心地开了口,“之前在中容时如何,遇到什么危险了吗?”
钟离廷不过随口一问,闻言,如花花的面色倒是一僵。
“这是怎么了?”钟离廷看她面色奇怪,轻笑一声,“倒是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
如花花深吸一口气。
在周饶那间府里发生的那些事是能随便说的吗?那些事情,说了会怎样?
若是知道她不是中容人,她会被众人当做异类吗?
不,打死也不能说。
如花花顿了顿,有些夸张地道,“我这么厉害,哪有什么危险,当然是手到擒来了。”
“哈,”钟离廷笑了笑,神色中透着些纵容,“不可太过骄傲。”
如花花吐了吐舌头。
其实一点儿也不容易。想想在那拔步床底下趴的那大半天,她都觉得手酸腿麻的。
她把事情敷衍过去后,钟离廷便没在多问,只等她吃好,然后让人收拾了碗筷,又亲自送她回房间休息。
如花花做了一宿噩梦。
梦到事情败露,她被众人指摘是卧底。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吐沫星子都快要将她淹没了,她站在众人中间百口莫辩。
……
第二日,如花花终于从噩梦中挣扎着起来的时候,钟离廷已经去了南郊营处理军务。
她正犹豫着自己要不要过去,刚一出馆驿的大门,就看到大门前的阶梯下正正的堵了一辆马车。
如花花这边下了台阶,马车里忽然蹿出一道人影。人影蹭的一下,就落到了她的面前。
那张近在咫尺的英气面孔上隐约带着些傻傻的笑。
“呼。”如花花被吓得一个踉跄,差点从阶梯上摔下去。退了两步,她才堪堪稳住了身形。
“你吓我一跳。”
一手将靠过来的明景和往后推了推,与他保持着些安全的距离,如花花才将人上下左右都看了看,笑了笑,“看来你身子都好了?”
她原以为明景和服用了解药也还要一阵,没想到一晚上明景和就活蹦乱跳了。
明景和点着头,拍胸脯自我推销着,“我身体好,自然好的也快。”
如花花对这话可不敢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