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那江阴侯暂住的府邸一进就是近三天时间,若说没见过肯定是不可能的。
十一紧张钟离廷的安稳,一时都有些慌了神了,手下微动,就想要调转马头,“少主,您不能冒险……”
“别慌。”钟离廷顿时沉下了声音,“你现在掉头就走才更可疑。现在只管等着,有士兵审查出城人员,他断然不会亲自过来盯着。”
“是,”十一紧握住缰绳,强自让自己镇定下来。
随着队伍前移,他们乘坐的马车也在不断地向前。
越往前,十一就越止不住地紧张。
如果在这里被发现,无疑于陷入天罗地网,纵是他们有天大的本事,也是寡不敌众,难逃束手就擒的下场了。
想到这儿,十一的手心出了一把细汗。
他死不要紧,可少主若在他手上出了差错,就算他死了,他那十个前辈掘地三尺,也肯定是要把他挖出来挫骨扬灰的。
十一打了个寒颤,心底不由更加紧张了。
他只恨不得脚下这段通往城门口检查关卡的路能长一点儿,再长一点儿,没有尽头才好。
可再长的队伍也有走完的时候,纵是出城的条件卡的严苛,查的有些慢,但排队的人数并不多,很快也就排到了他们。
十一强作镇定地打马上前。
两个士兵上前盘查,“什么人?”
十一跳下马车,恭恭敬敬道:“我们家是城西做生意的,车上是我们家老爷和夫人,我家夫人得了重疾,在城门看遍了大夫,却经久不愈,我家老爷只得带夫人出城寻医。”
随着十一的话,马车内适时传出一阵或轻或重地咳嗽声。
其中一名士兵的脚步往前移了移,“把马车打开,检查一下。”
钟离廷一个眼神。
如花花顿时快速放下头顶帷帽的白纱,一咬牙,径直往旁半靠在了钟离廷怀里,间或掩着唇或轻或重地咳嗽着。
她手心攥着一只染了红色的白色绣帕,此时紧紧攥着,不露半分。
钟离廷一双大手虚揽过她的肩头,低声道,“失礼了。”
他们刚做好这一切,车帘便被从外掀开了。
如花花此时已经容入了情景中,仿若真的无骨一般柔柔弱弱地半靠在钟离廷怀中,时不时抬手掩唇咳嗽两声,分明未露出半点儿面容,可那抬手投足却依旧让人止不住生出一阵怜意。
钟离廷虚虚将人往怀里揽了揽,毫不心虚地对上那士兵地视线。
“下车。还需检查一下车内有无夹带。”
“大人稍等。”
钟离廷依言利索地跳下了马车,而后回过身,朝如花花伸出了一只手,目光满含温柔地看向她,声音也十分柔和,“夫人。”
如花花心尖抖了抖。
若是能真真切切被他这么唤上一声,真让人觉得死一次也值了。
也幸好现下脑袋上还有帷帽挡着,不至于让她当场失态。
那头,花以朝忽然调转了马头。
余光注意到这一幕,如花花忍不住提了一口气,搭上钟离廷手的手指也僵了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