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廷找了创伤药,慢条斯理的给如花花的伤处抹上了一层薄薄药膏,而后开口嘱咐道,“好了,这两天注意点儿。”
上药时那微凉的触感似乎还贴在皮肤上,连那点药膏涂上去时的刺痛都被她忽略不计了。
看着那蒙了一层薄薄药膏的伤处,如花花不由有点怔神。
直到钟离廷开口说好时,她才恍然的回过了神。
她不由心虚地往后缩了缩腿,待抬头看去时,钟离廷却已经走开了。
如花花的视线跟着他转。
见他走到木盆前重新净了手,找了白布,正徒手将干净的白布撕扯成条。
然后又转过身。
如花花慌乱的收回偷看他的视线。
并没有发现她的小慌乱,钟离廷将撕好的白布递给她,道:“刚处理过还是包扎一下,别扎太紧,明天结痂了再解开。”
“……好。”如花花抬手接过,小心的把那条白布围着伤口松松的绕了一圈,最后在腿上打了个结。
处理完这一切,如花花重新抬头,看到钟离廷单手在揉太阳穴的位置。
注意到他的状态,如花花呼吸不由一顿。
她忽然意识到,她这一晚上好像竟给他添麻烦了。
怀着一腔满满的负罪感,如花花埋下头,小声地道,“我会快点好起来的……”
“嗯?”钟离廷垂眸看了她一眼,忽而笑了,那笑声清浅悦耳,在人心头跳跃着。
“别谢我,我这人向来施恩图报的。”
如花花,“……”
她刚刚升起的那点儿感动,“啪叽”摔地上了。
咬了咬唇,如花花问道,“那要怎么还?”
“不急,先欠着吧,回头等我想到了再连本带利一起还。”
如花花,“……”
还有利息……
钟离廷慢条斯理地转过身,扬了扬下巴,“走吧,送你回去。”
如花花不想再耽误他休息了,麻利站起了身。
……
将人送回房间,顶着一身的酒气,钟离廷却没急着去沐浴。
他摸黑一个人悄悄出了馆驿,并未引起任何人发现。
徒步行了一段路,钟离廷才在一处偏僻山头放出了一枚信号弹。
这信号弹并不同于寻常那些火药信号弹,他这信号弹放出的效果更像是民间的烟花。只是形态略有不同,但普通人看到了也只会当做寻常的烟花。
只有他的暗卫不会。
他的这支暗卫队总共六个人,是他母后传下来的私卫,并不直接归属东宫,只效忠于他个人,所以这支暗卫队连他那父皇都不知道。
这群人都是跟随他母后许多年的精英,身手和忠心自是不用多说。
从他去尉州军营那天,他母后就把这支暗卫交到了他手中,但他几乎从来不用这些暗卫去做任何事。
这些暗卫便也大隐隐于市,一个个都伪装成百姓融入尉州城,直到这次来巴陵,这些人才算重新启动。
放完信号弹,钟离廷生了堆火,便随意找了棵树靠着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