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鞭声凌厉的划破空气。
“呜……公子……”鞭子狠狠落下,小奴儿呜咽一声,只是榻上就那么大的地方,她根本就无处可藏。
钟离天胤看着她泪流满面的脸,却像是看着别人一般,下手愈发的重了。
鞭子铺天盖地的袭来,小奴儿死死咬着牙,生生忍着不再多言,只睁着一双桃花眸看他,眼睛禁不住的往下流着泪。
“你这双眼睛……哭起来真好看……”原本暴戾的钟离天胤忽然顿了下动作,用鞭柄挑起她的下巴,另一手拇指不轻不重的摩挲着她的眼皮。
小奴儿动作顿了一下,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偶尔缓慢的抬起头,主动的、颤抖的吻上了他握鞭的指尖。
钟离天胤低低的骂了一声。
抬手扔了鞭子,粗鲁的扯下床幔,随后,几件衣衫从里面不耐烦的被抛出,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一截系着红绳金铃的脚踝勾起轻幔,伴随着清脆的铃响,低低的呜咽从层叠的帐幔中传出……
……
天寒,太阳也下落的飞快,云影无光之时,天际仅存的那存微明与方兴的薄暗交织成一片,映出的暮色徐徐笼罩住整个军营。
如花花从台子上找到火折子,轻轻吹了吹,点亮了帐篷里的油灯。昏黄的灯光顿时洒满了半个帐篷,但刚点起的火扑闪着晃了晃,微有些暗沉。
钟离廷单手撑着下巴在看书,侧颜在昏黄的灯光下如雕琢过的玉石般棱角分明。
营里人人都道他年少有为是天赋,但如花花知道,他自己也是真的十分努力,书册是每一本书几乎都做了详细的记录。
如花花拿小剪子剪掉了灯花,又抬手把灯捻子挑了挑,油灯顿时亮了几分。
如花花轻轻的放下手中东西,转身提醒钟离廷道:“哥哥,天黑了,伤眼睛,明天再看吧?”
钟离廷似才发现天黑了,他抬头,顺着帐篷的天窗看了眼天色,“唔”了一声,“小孩,你该回去了。”
如花花闻言肩膀耷拉了下来,小声道,“哥哥,还不到子时呢……”
子时才宵禁呢,她可以赶着宵禁前回去。
“别撒娇,”钟离廷摇了摇头,懒散道,“太晚了,孤男寡女的,传出去对哥哥名声有碍。”
“……”习惯了这人总喜欢正话反说,如花花咽了咽口水,默默的拿他自己的话堵他,“哥哥,你怕什么,你不是说,想嫁给你的姑娘,能从你家正门口排到中容的边陲线上。”
“没错,”闻言,钟离廷脸不红心不跳,慢悠悠的道,“可要是孤男寡女这事传出去,想嫁给哥哥的姑娘可都要跑了,要是哥哥以后成不了亲,你怎么赔?”
如花花:“那哥哥就不要成亲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后娘阴影”,一想到,以后要娶妻,如花花就莫名觉得有点不太舒坦。
钟离廷似乎觉得她这话好笑,不由弯了弯唇角,与她讲,“小孩,人都是要成亲的。”
如花花:“那哥哥和卫哥哥成亲吧。”
这样想,她似乎就不觉得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