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最后的瓦萨来不满地走了上来,原先的怒气明显没有被消化掉,怒目圆睁走到叶甫根尼面前,带着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大声质问道:
“这就是你们的港口吗,可真落魄啊!”
“我记得奥地利是个内陆国家吧?就达尔马提亚那一小块地区,还胆敢跟我们广阔无际的海岸线作比较!”
“指一大片破烂港口一遇冬天就用不了?以及出海口被敌人牢牢掌控在手中?”
叶甫根尼眼睛直视港口,没有回答瓦萨来的话,他实在不想和一个故意找茬的人说话了。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后又吐出去,几次反复,终于稳住了焦躁不安的心理。
缓缓睁开眼,向前迈动几步,以最平静的口吻说出计划:
“港口内大约有两千守军,其中有六十人是我党成员,还有两百人因对政府心生不满而联结我们,只要我们有一个足够亮眼的信号,他们便会冲出来和敌人交战。”
说完,他还用责备中夹杂着可惜的目光瞅了一眼瓦萨来,哀叹了一声,似乎还在为丢失大炮而伤心。
“外面还有将近五六百人,皆是当地市民,他们或堆积怨气已久而宣泄,或担忧于民族前程而挺身而出,或惊恐死于乱军之中而为保命,总之他们会加入我们。
你不必去管这些事,我自会叫人去收编他们。好钢用在刀刃上,既然你的部队最为精锐,那么等到了关键时刻你自然会接收到命令。”
“什么是关键时刻?你死了才是吗!麻烦把话讲清楚。”
瓦萨来对这种极不严密的命令十分不满,以为这是在公报私仇,厉声呵斥他。
自古以来奥地利人都是尚武的民族,瓦萨来也是如此,他争求率先上阵杀敌,而叶甫根尼模棱两可,既不告诉他什么时候打,也没告诉他在哪打,几乎没有让他上战场的意思。
这种从民族角度的侮辱任谁都不能接受,年少气盛的瓦萨来藏不住想要杀人的眼神,惊得叶甫根尼浑身冷汗,一改之前不积极的态度:
“那好吧,你带着你的部下进行包抄。呃...我们发起主攻后会吸引所有人的注意,你只需要偷袭他们即刻,然后再打通我们与内应之间的通道。”
叶甫根尼还想敷衍几句,可当瓦萨来犀利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瘆人后,他就连忙详细地说了出来。
瓦萨来这才收回目光,可眼神还是十分犀利,以至于所看到的人都不敢直视他。
维德诺偷偷跑到叶甫根尼的背后,称赞瓦萨来之后必成大事。
然而叶甫根尼不顾一屑,仍不把他看在眼里。
直到将视线转移到了他灰黑色的军大衣上,肩膀旁引人夺目的臂章时时刻刻提示着穿戴者的军衔:
奥地利上校?自己好像只是个中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