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针脸色一滞,像犯了错的学生:“多谢郑师教导,是学生贪多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先好好消化一下,等遇到不懂的问题,再过来问我。”
送走王一针,郑潮又把铁锤叫来,神色凝重:“怎么回事,青山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铁锤叹了口气,说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郑潮给他们讲过新的海盐提纯法后,左青山紧急煮出百十斤青盐,和锤子两人到乾海县城售卖。
谁知那盐号的孙掌柜见到这些青盐,竟以柜台资金有限为借口,让他俩暂时等待。
两人也没多想,谁知等了半天,等来的却是七八个拿着绳索的捕快,要拿他俩到县衙问罪,理由是盗取盐号的青盐配方。
“你俩怎么办的,乖乖跟他们去县衙吗?”郑潮听到这里,已隐约猜到几分。
铁锤道:“我们是被污蔑的,就算到县衙也不怕,便跟他们走了,谁知这些人走的根本不是县衙方向。
青山察觉到不对,和我使了个眼色,我趁其不备,绷断绳索后将几人打倒,逼问过才知这几人是衙门捕快不假,这次接的却是私活,和盐号的孙掌柜狼狈为奸,盗取我们手中的青盐提炼技术。
虽然狠狠将他们收拾一顿,但青盐也没法卖了,我俩垂头丧气回来,谁知走出二十里,便被一群人追上,这次他们有一百多人。”
说着,铁锤忽然懊悔的捶着脑袋:“都怪我,若当时我们第一时间逃跑,他们肯定追不上,但我想给这帮人一个教训,就找个隐蔽之处埋伏起来。
一切都在我计划之内,他们虽然人多,还是逐一被放倒,这时,青山看到他们的领头人是孙衙内,忽然就发了疯……”
郑潮一愣:“孙衙内?”
“孙衙内是孙县令的公子。”
郑潮忽然想起,他和杨管家在地头骂战时,铁锤说过左青山的父亲就是被乾海县县令和一个叫周扒皮的乡绅联合逼死的。
“你是说……”
“嗯,当年周扒皮走的就是这位孙衙内的路子,青山一直想找对方报仇,只是怕事情暴露后左大娘无人照料,才强忍着没有出手。
这次巧合相遇,他内心的抑郁之气瞬间爆发出来,虽然传来对方一脚,但大腿也被孙衙内的护卫用刀砍中,我拼死将其救出,依旧有些迟了,若不是你出手,恐怕……”
郑潮皱起眉头:“如果按你所说,这孙衙内很可能会带人追到土囚村?”
铁锤摇摇头:“这点不必担心,我们知道青盐珍贵,出发前特意乔装一番,回来时走的也不是土囚村方向,只要不被当场抓住,一般没问题。”
说到这,铁锤犹豫一下:“再说,就算他们真找来,我和他们死拼就是,不会牵连你……”
“砰!”郑潮一拍桌子,不悦的瞪着铁锤,“怎么,你是看不起我吗?别忘了,盐场里可有我一半股份,这什么孙衙内,他觊觎青盐配方,就是和我过不去,就算他不来,哥也得找他算账!”
铁锤看着发怒的郑潮,忽然笑了:“你虽手无缚鸡之力,但够义气。从现在开始,我铁锤认你这个兄弟,真出了事,我会保护你的。”
郑潮更怒了:“……靠,看不起人是不?哥这么帅,还需要你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