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路疾走,走了大半个时辰方才停下,而被扛起的武胜早就醒了多时,借着月色偷偷看去,只见近前一面黑森森的城墙,墙头上书着几个鎏金大字“黄沙天牢”。
门口的守卫,见来的几名鬼脸人,似乎早已司空见惯,点头示意后便直接放行。
待几人走入后,门口的两人年青一人低声道“今儿,来的人看样子还是个小伙子。”
“那只能怪他命不好。”年长的那人不以为意道。
“哎,你说城主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莫名送进来的至少有上千人了吧,怎么连个影都没再见过?”
年长的凑过来做着噤声的手势“这些没影的事你就烂在肚子里吧,我呢不知道,你呢也别再提这事儿,不然指不定哪天不见的就是你自己了。”年青狱卒见状深以为然的点着头不再多言。
此时,一处华丽的大厅内,肖阳捂着断臂朝着一道雄壮的背影愤恨道“爹爹,那人听说已经被你所擒,我现在就去宰了他!”
雄壮身影头也不回冷喝道“你敢,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准动他!”
肖阳不可思议看着雄壮的背影道“爹爹,他可是断了我一条手臂啊,难道就这么放过他?”
“谁说我会放过他?”
“可是……”雄壮背影似乎不想再说下去,挥了挥手道“我自有安排,你暂且退去。”
待肖阳忿忿不平的转身离去后,雄壮背影方才无奈的摇摇头,不觉发出一声轻叹。
而当鬼面人扛着武胜,走到地牢尽头一处空荡的牢房后,随意一扔将武胜扔倒在地,武胜借机吃痛醒来。朝着牢门外的几人激动道“这是哪里,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几人充耳不闻在为首鬼面男带领下,匆匆离去。只留下武胜在黑暗地牢中,一阵大声嘶喊。
被武胜这么一喊,原本死气沉沉的地牢顿时热闹起来,有人议论纷纷道“又来个送死的,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
“在这管好自己得了,哪还有功夫管别人。”
就在几人小声议论时,一声怒喝,惊雷般响起“他娘的,大晚上不睡觉咋咋呼呼啥呢?”说完,没人敢在出声。
武胜见状,正要开口时紧挨着的牢笼中伸出一只手来,拉着武胜衣角低声道“哥们,别惹他!那人是这儿的老大,惹了他以后在这里可就不好过了。”
武胜本想出口气,见此人语气中肯,武胜不由得平静下来。冲着那人道“小哥,你叫什么名字?”
“袁齐,可他们都叫我二狗子。”
闻言,武胜不觉一笑道“为什么?”
袁齐嘿嘿一笑,略带得意道“因为我打小鼻子就特灵,只要想找到东西,甭管你藏到哪里,我都能给你寻出来。”
“真有这么厉害?”武胜顿时来了兴致,半信半疑的从怀中一摸,随即紧握双拳摆在袁齐面前道“那你倒猜猜看我这手里拿的是什么,猜对了我就送给你。”
袁齐摆手一笑“猜了也是白猜,里面毛都没有,倒是你怀里藏了一块油饼。”武胜诧异的看着眼前的袁齐,惊讶的从怀中取出油饼。
看到袁齐紧盯着油饼的火热目光,武胜毫不犹豫的将油饼递了过去。
袁齐看着递来的油饼怯生生道“给我的?”见武胜点点头,接过油饼的袁齐深深地嗅了一口油饼的香气,再次看了一眼武胜,将油饼一分为二递回给武胜半块。
武胜倒也不扭捏,两个各自拿着半块油饼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大半夜,不知不觉中旭日初升,透过手掌大的窗口投射而来。
借着东升的红日,武胜此时方才看清袁奇的模样。脸色微黄,偏瘦,二十岁出头,散乱着头发,一身褴褛,脚踩着一双草鞋。
而当看清武胜后,袁齐不觉惊奇道“没想到你这么年青啊!”
武胜淡淡一笑道“我十九,你呢?”
“这么年青,我长你三岁。”两人聊的正欢时,一阵急促的敲锣声打断了两人的闲谈。
袁齐几乎条件反射般一把而起,略带欣喜道“准备一下,开饭了!”武胜看着莫名急切的袁齐,面露疑惑。
随着锣鼓声而来的则是一群面无表情的狱卒,一人站在一处牢房门口,相互示意后,将牢门打开。
袁齐来不及与武胜细说,一出来便径直拉着武胜朝着前方光亮的门口冲去。由于武胜和袁齐的牢房位于地牢最深处,因此即便袁齐卖命的飞奔,可还是被汹涌的人群挡在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