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礼!”
林东摆了摆手。
他来到这城隍神域,便是想要问一问这大唐帝国的势力情况。
做事情还是需要知己知彼才行。
虽说他熟知大致的剧情,但一些比较细致的地方的话,就不是太清楚了。
“贫道且问你,这长安城中,释门与道门的情况。”林东询问说道。
城隍神祇微微思索,斟酌片刻后说道:
“如今长安城中, 虽说吾等城隍又或者土地山神,这等负责天地运转的是道门,但...”
说道这里,城隍神祇微微停顿,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好看,收拾了一下心情之后,这才继续说道。
“但人皇李世民却钟爱释门,甚至还经常前往佛寺礼拜。”
“正所谓上行下效,受到人皇的影响,这大唐帝国的大臣官员们也是如此。”
“如此这般,底下的人族百姓,更是盛行烧香拜佛之事,吾等道门...做着最为劳苦之事,功德香火却被释门拿去...唉!”
城隍神祇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他心中也想不明白。
明明梳理水脉地气的河伯山神等等,都是道门的人,这人皇李世民为何偏偏对没有丝毫贡献的释门如此钟爱。
听闻此话。
林东心中了然。
说白了。
唐王李世民虽说乃人皇至尊,但却也因此不能修行,其目光眼见依旧只看到凡尘。
而释门的‘今生受苦,只为来生’这样的教义,却恰好合了他的心意,这种教义非常适合用来统治百姓。
反观道门。
讲究的是只求今生不求来世,凡是依靠自己的努力,这种对于皇朝的统治,是非常不利的。
接着。
便听到这长安城隍神祇继续说道:“如今大唐帝国除了道宫的那几位, 几乎都是崇尚释门治世!”
“哦?”林东挑了挑眉, 好似想到了什么,便询问说道:“可是袁天罡李淳风二人?”
城隍神祇点了点头。
“不错, 要不是道宫这二位的存在,恐怕吾等道门最后一点香火也会被分润走!”
天地人神鬼!
这五种仙中,为何神仙与鬼仙地位最低?
便是因为这两者对于香火信仰非常的依赖。
不管是梳理地脉、水脉,又或者使用神职权柄,那都是需要耗费香火功德的。
在这种抑道崇佛的情况下,他们已经不能够自给自足,平日里运转神职权柄,都还要依靠天庭的拨款!
说白了。
就好似某些经济不景气的城市,没办法自给自足,只能够依靠国家下拨的专项钱财,才能够成活这样子。
林东心中恍然。
他没想到在这西游的背景下,道门居然已经式微到如此地步,仅仅只能够依靠天庭调度香火功德,来支持天地规则的运转。
怪不得自己来到这方世界之后,不管是截教、阐教、人教,都对自己这般支持。
或许..除了三教合为道门之外,便还有如今这严峻的形式的原因。
大兴释门乃是自然天定, 道门即便是想要做些什么,也是有心无力。
而现在自己来到这方世界,成为了改变格局的一线生机,这种情况下,不管三教合道之前有多大的仇怨,都要放下,一致对外!
“贫道要在城隍神域住上几日,你勿要对外声张!”林东吩咐说道。
城隍神微微一怔,不过却立刻应了下来。
“谨遵道主法旨!”
虽说他心中有些不明白林东来长安做什么,但林东作为开创太初道庭的道主,肯定只会做有利于道门的事情。
随后。
林东便随便在这城隍神域住了下来。
在模拟当中,泾河龙王犯下天条之后,第三天便被与唐王下棋睡着了的魏征给斩杀。
眼下还有十来天的时间。
为了避免意外发生,林东打算在最后两天的时候,再进行动作,解救泾河龙王。
......
长安城。
泾河岸边。
西门街,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在这条街道的一个插口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便多了一个算卦的摊子。
摊子旁还立了一个命幡,上写道‘神算先生袁守诚’
这种算卦的摊子,从外表上看倒是平平无奇。
可当有人准备试一试算卦的时候,却各个面露古怪的神色。
因为这名为袁守诚的算卦先生,不算今生前世的姻缘、前程、只教如何捕鱼,在哪儿捕鱼收获更大。
由此一来,人们只觉得这袁守诚怕是个江湖骗子,心中嘲讽这算卦先生不会做生意的同时,也不在关注这个摊子。
然而。
一个名换做‘张梢’的渔夫老者,在经历了一次空军而归的时候,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找上了这位只算撒网捕鱼的袁守诚。
原本,渔夫老头张梢,心中还是有些不信的。
不过在袁守城说自己不要卦钱,只要在他收获了之后,将其中的一尾金色的鲤鱼当做卦钱即可。
尽管这种要求很古怪,但他却打算尝试一下,嗯..反正不要钱嘛,大不了就是浪费一天时间罢了。
可接下来的情况,便让渔夫老头张梢呆若木鸡。
因为。
他按照袁守城的吩咐,在泾河里面,不管是撒网捕鱼,又或者进行垂钓,那都是满载而归。
更重要的是,真的如同这算卦的袁守城所说的这般,捕上来的这些鱼中,恰好就有一条金色的鲤鱼。
.....
这一日。
渔夫老头张梢,又一次找了在西门街上算卦的袁守诚,在得到了嘱咐之后,便期待的前往泾河。
来到泾河边上。
“泾河之东一里地之...两块石头凸起...两块石头...”张梢一边在精河边上走着,一边喃喃自语念叨着。
他要找到神算袁守诚嘱咐的地方,然后进行垂钓。
终于。
走了大概一里地之后,他便看到了一个符合袁守诚所说的地方。
在熟练的给鱼钩穿上一条蚯蚓,随后撒上一些糟糠在河面打窝后。
张梢便坐在其中一块凸起的石头上,喝了一口腰间葫芦里的酒水,便开始了垂钓。
不一会儿。
哗啦啦~
水花四溅。
一条肥硕重达两斤的鱼儿,便被他掉了上来。
“哈哈~不错,不错!张梢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将鱼儿放入浅水处的鱼笼中。
没过多久。
张梢的鱼笼之中,已经快要装满了。
不过。
他却并没有停下钓鱼,反而是继续钓鱼,因为他要捕上神算袁守诚先生所交代的金色鲤鱼。
只有捕上了金色鲤鱼,拿去给袁守诚先生当做卦金,才会在下一次去算卦的时候,得知一个好的捕鱼地点。
虽说这次钓鱼许久,都未见金色的鲤鱼,但他却一点也不着急,反正每一次都能捕上,大不了多等一下罢了。
就这样。
张梢的眼睛观察着河面的漂浮,看看是否有鱼上钩,时不时的解下腰间葫芦,撮一口酒水,好不自在。
噗呲~噗呲
河面水花飘动,钓鱼的漂浮时而下沉。
“哟,又~中了”张梢乐呵一笑。
正当他收线把鱼放入鱼笼之中的时候,忽然听到远方传来一阵嘹亮的山歌。
声音由远到近。
忽看去,原来是一个挑着两担柴火的樵夫李定。
说起来渔夫张梢与樵夫李定是同村之人,还算得上是其叔伯之辈。
“哟~张伯今日又满载而归,这送到城里卖了,可不得是赚个盆满钵满呐!”
樵夫李定正好感觉有些疲惫,便放下肩上柴火担子,一边扇着风一边与这个同村叔伯闲聊搭话。
听闻此话。
渔夫张梢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微微一怔,心中不禁有些发禁。
这李定...该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随后的聊天,更是印证了张梢心中的猜想。
在于这同村的樵夫李定聊天当中,发现其一直都在拐弯抹角打听,自己这一段时间,为何每天都能够满载而归。
许久之后。
耐不住这同村后生软磨硬泡。
最终。
渔夫老头张梢,便将实话说与了其听。
“你是不晓得,这长安城里,西门街上,有一个卖卦的先生,只差我捕鱼后送他一尾金色鲤,他就与我袖传一课。”
“依方位,百下百着。今日我又去买卦,他教我在泾河湾头东边下网,西岸抛钓,定获满载鱼虾而归。”
听完渔夫张伯的这番话。
樵夫李定是目瞪口呆。
原以为,是这个叔伯长辈掌握了什么高深捕鱼技巧。
却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依靠西门街一个算卦先生,才做到这每日都能满载而归。
可这....算卦先生不都是算姻缘、算前程祸福,这算撒网捕鱼,又算什么?
这下。
樵夫李定便呆滞当场。
等他回过神来之后,已不知过去了多少时日,那同村叔伯渔夫,甚都已经离去都未察觉。
“这..这..这”
樵夫李定只得背上柴火,喃喃自语的念叨着,心事重重的往城中走去。
不管前半想法,这柴火还是先去城里换做钱财才是!
.....
就在渔夫张梢与樵夫李定都离开了这泾河畔后。
水面上忽然冒出一阵水泡,咕噜咕噜作响~
只见是一夜叉冒了个头出来。
“祸事~祸事呐,怪不得近日龙鱼失踪无数,居然都被这钓鱼翁给捉了去。”
“不行,得赶紧将此事禀报龙王!”
夜叉神色慌乱。
他眼睁睁的看着那渔夫,将一有可能鱼跃龙门的金鲤鱼给捕上,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说起来。
这便是大唐帝国的人道气运强大之处。
若是刚才他现身阻拦甚至杀害渔夫的话,便会遭到大唐帝国气运金龙的反噬。
这也是这夜叉只得在两人离开之后,才敢冒头的原因。
超凡与俗世,互不干扰,这乃是天庭律条,所谓的天定人族,并不只是说一说而已。
....
泾河龙宫。
到处都是金光闪闪,弥漫蕴养之气,虽比不上四海富饶,但也称得上一句富丽堂皇。
此刻。
泾河龙王哐当一声从椅子上站起,脸上泛着阴晴不定的神色。
“你且说,最近泾河之中龙鱼失踪之事,乃是长安城西门街一个名为袁守诚的算卦先生所为?”
夜叉单膝跪地,脸上带着一丝愤恨。
“回禀龙王,小的亲耳从那渔夫话语中听到,且其鱼笼之中,便有一条龙鱼被捕。”
“好大的胆子,这袁守诚好大的胆子!”
泾河龙王双手背于身后,不断的在宫殿之中来回渡步。
不一会儿。
又有八个长相各异的身影,来到这龙宫大殿之中。
正所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此乃自然之道。
原本有九个,不过其中年岁最小的鼍龙,因为还没有封地,便去了西牛贺洲车迟国谋生了。
这剩下的八个龙子,听闻此消息之后,便急匆匆的从各自封地,赶到泾河龙宫之中。
“父皇,这可如何是好,吾等泾河比不得四海之大,照这样下去,岂不是要绝子绝户!”
一个身上泛着鳞片,长有腮的龙子,脸上惊怒不已。
他便是鲤鱼跃龙门的龙子,这些被捕杀的龙鱼,说一声是他的后辈也不为过。
一旁的另外七位龙子脸色也不好看。
眼下被捕杀的是龙鱼,可等到龙鱼绝迹,那是不是就轮到他们一脉了?
“这袁守诚能够算卦如此准,定然是有修为且通周易之辈,如此公然违背律条,简直是胆大至极。”
“本王...本王这便去灭了他,扒皮抽奖方能解心头之恨!”
肉眼可见,泾河龙王身上泛着一丝黑气,依然是快要失去了理智。
“对,一定要杀了这袁守诚”鲤鱼龙子附和。
其余的七个龙子,亦是你一眼我一句的说着。
换做平日的话,他们绝对不会如此。
而此刻!
他们....或多或少都沾染上了这量劫之气。
这一幕。
可吓坏了龙宫之中的龟丞相,以及一种虾兵蟹将。
他们心头害怕至极,自家大王这是怎么了,此番如若真的公然提剑斩杀那袁守诚,岂不是违背戒条,那后果...
龟丞相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中越想越是害怕,当即便上前一步跪倒在地。
“大王息怒,大王息怒呐~”
“常言道,过耳之言,不可听信。大王此去,必有云从,必有雨助,恐惊了长安黎庶,上天见责。”
“大王隐显莫测,变化无方,不若变一秀士,到长安城内,访问一番。”
说到这里的时候,龟丞相抬头看了一眼泾河龙王,发现其在认真听自己说话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如若查明,真有此事,再做那诛灭之事也不迟!”
这一番话下来。
泾河龙王脸上的神色不断的变化。
最终。
还是冷静下来了。
到底是存活了千年之辈,不禁在心中思考,自己方才为何如此的冲动?
思索许久,泾河龙王最终理智战胜了冲动。
“好,便听龟丞相之言,本王明日便化作书生秀才,去探一探这袁守诚的底,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敢如此算计吾等龙族。”
泾河龙王勉强压制心中的怒火,低吼了一声。
......
另外一边。
长安城的城隍神域之中。
原本双腿盘坐的林东,骤然间睁开双目。
“算了算时间,那泾河龙王明日,便要去寻那袁守城的麻烦了!”林东眼神之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
他这段时间一直呆在城隍神域,便是想要隐藏自己,避免因为自己的出现,导致模拟中的剧情发生变化。
眼下。
一切都按照模拟状态中的失态发展,他也要所有动作,准备接下来的事情了。
于是。
林东便迈步离开。
他要去天庭。
当然。
他并不是去告状的,毕竟现在什么都还没有发生。
此次去往天庭,是要问那玉帝讨要一个东西,一个可以改变此次泾河龙王事情的东西。
离开城隍神域之后,先是找了一个隐蔽之地。
念动咒语之间,脚下便生出一道祥云,拖着林东往天空飞去,越飞越高,直至来到九天之上。
....
南天门外。
增长天王正百般无聊的巡逻着。
忽见一个道人从下界飞来,正打算呵斥询问之时,发现居然是打过一次交道的太初道人...,现在应该叫做太初道主。
“小神参见太初道主,不知太初道主前来天庭何故?”增长天王恭敬的施了一礼,询问说道。
林东先是回了一礼,然后随口糊弄说道:“前不久,太白星君一直念叨,让贫道来天庭游玩,奈何车迟杂事繁多,抽不出时间。”
“这不,终于闲下来了,便应邀前往太白行宫,论道玩耍一番!”
一边说着,一边迈步踏入南天门中。
现在的林东乃是太初道主,身份地位比之以往不同而语,自然是拥有在天庭随意进出的权利。
增长天王恍然大悟。
“哈哈,原来是这般,道主这般潇洒自由,真乃让小神羡煞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