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直等到中午,也没见到吕布大军的半点影子。
“怎么还没来!...”风餐露宿还被蚊子咬了两夜的王匡,看着斥候的眼珠子都发红:“汝竟敢谎报军情?”
“主公,小人不曾谎报,吕布当真出兵了,只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昨日一天,才行进了不到三十里。”
“嗯?
王匡不解,道:“何故?”
“小人不知啊...”吕布为何行进那么慢,斥候也很奇怪,道:“小人远远观察,吕布大军就是走走停停。中间甚至还生火造饭了两次,吃的是军厨精心熬制的大锅菜,还杀了几口大肥猪
说着,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
王匡看着自己手里干硬拉嗓子的粟米饭,顿时怒了:“他吕奉先什么意思,是不是瞧不起我等!”
这个斥候真不知道,没回答。
“也罢,一日三十里,再有两日吕布便会至此。”已经蹲守了三天两夜,再熬两天又能如何?
付出了这么多,不把吕布射成刺猬,王匡实在不甘心!
可又两天后,已将行军粮快吃光的王匡,还是没看到吕布大军的影子。他简直要疯了,几鞭子狠狠抽在斥候身上:“还敢说你没谎报军情,还敢说!
“主公..躲也不敢躲的斥候,委屈极了:“小人真的没有谎报军情,吕布大军还有十里就要到了。”
“还有十里?...”正常行军一天半,急行军更需一天的路程,吕布足足走了三天,王匡怎么也想不通:“他到底想怎样,难道不怕孟津被攻破麼?”
“好,好像還真不怕
斥候这次又有说法了,道:“据小人打探来的消息,吕布與那胡轸向来不对付,几番冲突闹得满洛阳皆知。”
“小人估摸着,這次他恐怕就是故意阳奉阴违,想拖死胡轸。”
“吕布本来就乃降将,毫无忠义可言,为人又睚眦必报。此番不过担个失职之责,就算董贼怪罪下来,最多被降几格,也无性命之忧。”
“岂有此理!”王匡顿时怒了,气愤填膺地道:“为将者,岂能因私仇而坏大局,这吕布他,他...简直不像话!’
一时间,他都想派人去找老董,打吕布的小报告。
“主公,那我等是继续等呢,还是就此回平阴?”已被蚊子咬得没一点脾气的校尉,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等,当然要等!
投入了这么多心血,付出了那么大的委屈,只差明日最后一天了,王匡不禁状若疯癫地向校尉吼道。
终于,第五日的早上,躲在谷中树后的王匡,看到了吕布大军的身影。
望着那旌旗招展、气势雄浑的大军,一股热流不由涌上心头,王匡眼角默默有泪水滑落:“终于来了,某等得你好苦啊.
活了半辈子,他没为任何女人流过泪,哪怕母亲过世。
可今天,却为一个男人热泪盈眶,体会到了爱情的艰辛与不易
“弓弩可曾检查?”擦擦眼泪,他振奋起精神:六天五夜的等候,只为这一刹那的绚丽绽放!
校尉回道:“检查了!”
“滚石擂木可曾齐备?”
“主公放心!’
“火油呢?’
“足够烧死吕布!”校尉红着眼,也大感等待才是最长情的告白,一定要给吕布个完美的交代。
然而,等吕布大军来到谷口的时候,却又摆手停下了
“他奶奶的,你倒是进啊,怎么还不进!...”芏匡疯了,彻底要疯了,差点忍不住跳出来暴露了自己。
谁知,吕布却从马上拿出一个木喇叭,对着看似一切正常的谷峰喊道:“王匡还在否?..等了某家五日,知道啥叫沉没成本了么?”
王匡闻言,浑身一个激灵,面色惨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一定是在试探,不可能发现我等的!
“别等了,舔狗不得好死的,还是看看自家的水晶被偷了没。”说完,吕布看向身旁的张辽,问道:“爸爸是让某这么说的吧?
“嗯,是的....”张辽点头,道:“虽然某也不清楚沉没成本、舔狗不得好死、水晶到底啥意思,但太尉的确是这样交代的。”
就在此时,斥候匆忙跑到王匡身旁,惊恐道:“主公大事不好,董贼不知何时现身平阴县一举攻破,我等的老窝被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