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夏侯渊疑惑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他的时候,便见吕布挥舞起方天画戟,不耐大喝道:“滚开,别挡路!……爸爸说了,捉了你也没赏金!”
夏侯渊一愣,随即怒气翻涌:“贼子找死!”
“当!……”
金铁交鸣之声响彻山谷,巨响的余音在夏侯渊耳鼓中震荡着久久不散。胸中气血翻滚,不由口中鲜血狂喷。
一击之下,他只觉内脏似乎全都纠缠挤压成了一团——吕布的武力深不可测,这一记硬拼顿时让他受了严重内伤。
头晕眼花下,随即看到自己的精铁矛头,竟豁了一大块口子。赶忙寻找吕布方天画戟的轨迹,便觉一道锐风向前胸急袭而来。
他下意识抬矛格挡,却发现右手剧痛难当,再也握不住兵器。
生死系于一线,夏侯渊赶紧将身体用力向右侧一扭,躲开那致命的一击。不料吕布还有余力变招,手腕猛地一弹抖,方天画戟便在手中巧妙一翻,顺势向他腋下袭去,划出一道血痕。
被方天画戟的锋利所刺激,夏侯渊脑子猛地一激灵,瞬间清醒过来:自己,根本不是吕奉先的对手!
心神大骇下,索性丢下已成废铁的长矛,双腿用力夹紧马腹,奋力催马向前冲去,顺势用胳膊死命夹住,吕布持戟刺出尚未收回的右手上臂。
这等无赖拼命的打法,令吕布不得不腾出左手,狠狠给夏侯渊右颊一拳。
不曾想夏侯渊这一下只是虚招,硬挨一拳阻止了吕布继续挥戟后,赶紧将身体强行伏在马鞍上,右手拼着吃奶的力气用力搂住战马的脖颈,催马加速冲锋!
越过吕布后,还一把夺过刺向自己的铁矟,挥舞着打乱冲来的骑兵纵马奔逃,一去不回头。
吕布见状愣了一下,但也不以为意:“逃就逃吧,反正也不值钱……能在某手下走过两招的,也算良将了。”
紧接着,方天画戟又是一舞,冲来的四名骑兵瞬间尸分两截、惨死当场,直直向前方文士装扮的杨原杀去。
可怜杨原手中的剑,在他手下支撑不过一合,便被挑飞开去。紧接着就觉身子一轻,整个人被提了起来:“汝乃任峻否?”
“某乃中牟县令杨原!”
“不值钱!”
吕布瞬间怒了,一戟托砸晕杨原,气得在骑阵中四下乱瞅:“任峻何在,任峻给某家滚出来!”
犹如挂逼一样的他在骑阵中大杀四方,曹操却已胆战心惊!
不是被吕布惊人的武力吓住,而是看到自己辛辛苦苦积攒的七百骑兵,迎向吕布的骑阵后,一瞬间便被杀得人仰马翻。
仿若一团凉雪,遇到如沸水般的汹涌骑阵,当场被侵蚀消融。莫说遏制吕布的攻势,连一点延缓的目的也未达到!
曹操看到,吕布麾下的骑兵装备精良且整齐划一,防御性能十分良好。自家骑兵的枪矛刺在身上,根本难以洞穿。可他们森寒锋利的铁矟刺过去,却是直透皮甲。
那一刻,他误以为是精良的装备,让吕布的部下有一种天然的安全感,再加上骑术本就远胜新训练出的中原骑兵,自然出手迅速,果敢而有力。
却不知,吕布和张辽骑兵能有此威势,除上述原因外,更有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提供的加成。
但眼下曹操也顾不上这些,此时只知道:再不狠命拼下去,就要彻底交代在这里了!
“允诚,我军合兵一处,速速杀出去!”
话音刚落,远处的吕布眼眸瞬间亮了起来:“鲍允诚,鲍信?……文远,放着我来,这个值钱!”
“吕校尉,这不厚道!”
张辽也急了,他带兵一直骚扰蚕食鲍信的兵力,就在寻一个契机冲进去擒下,岂能让吕布截了胡?
瞬间,两人各带亲卫便向鲍信冲了过去!
鲍信当时惊愕地看向同样一脸错愕的曹操,既诧异又疑惑:阿瞒你认真告诉我,你不是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