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校尉勿忧,文远已差人禀告太尉……”
“都他娘给老夫住手,你们这群蠢贼!惹恼了兄长,某家免不了挨揍,你们也别想能活着!”
“.…..”
听着隆隆作响的马蹄声,以及乱七八糟的叫嚷,老董顿时觉得头都有些大。忍不住勃然大怒,对四周重重兵卒吼道:“都散开,让他们给老夫滚进来!”
下一刻,各路兵马从四面八方冲涌而来。
可一看到老董居然在场,不管是刚才喊打喊杀的,还是前来劝架阻拦的,全都一脸愕然,陆续惊恐翻身下马,跪拜行礼道:“参见太尉!”
老董一语不发,直至各路人马来齐,才发现麾下将领居然能有一小半:董旻、胡轸、华雄、张辽、张绣、成廉、魏越……
然后,忍不住笑了。
被气笑了。
他瞬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就这种军事素养,敌军但凡来个反间计或误传军情,自军便会阵脚大乱,甚至内讧自相残杀。
当然……这也是很正常的。
历史上董卓入京后,虽然笼络了大汉精锐,军力雄厚。同时,也一并接收了其中的一系列隐患。
兵员成分复杂,派系林立,目无军纪,恃勇斗狠……尤其,以天下公认强勇彪悍的凉州兵和并州卒为最。
正因如此,老董当初派人挖坟,首选就是吕布。
除却吕布性格和身份十分适合,另一个原因就有出于将凉州兵和并州卒,先暂时分开方面的考虑。
没曾想,并州狼骑刚回来的第一天……等等。
想到这里,他眉头不由深深一蹙,嗅到了熟悉的阴谋味道。再看这些被人当蠢驴一样耍的将校,不由……笑得更畅快了。
“叔颍,璜儿,文远,佑维,你们来此是劝架的吧?”
四人齐齐点头,回应道:“正是如此。”
“好!……没老夫的虎符,便敢擅自带兵出营,各打二十军棍不觉得冤吧?”
张辽和张绣对视一眼,慨然抱拳道:“触犯军纪自当如此,多谢太尉开恩。”
无虎符调动擅自出兵,按军法是可以砍头的。老董念其事出有因,又派了人去禀告自己,才降为军棍二十。
董旻就有些幽怨:“兄长,军乱如火,某不得不带兵前来……”
“嗯,有道理。”老董点头,在董旻庆幸松口气时,又开口道:“当众质疑老夫处置,再加五棍!”
董璜不由心虚,但也忍不住开口:“叔父,侄儿只是前来闲逛采买,随身也只有亲卫部曲,不算擅自调兵吧?”
“嗯……”老董很讲道理,点头道:“如此说来,璜儿非但无过,反而有功,该赏。”
说完确认过眼神,是四个能处的人儿,有事儿是真上。
不过三人该挨的军棍,无论如何不能免——军法最是无情,统军之人的威仪,更要毫无道理去维护。
打完后可以带侍医去慰问,可以暗中褒奖擢拔,就是不能明面上当众食言而肥。
随即又看向面色阴沉,一直死死握着方天画戟的吕布,问道:“奉先,还认老夫这个爸爸么?”
“爸爸!”吕布当即高声回应,一脸的坚定:“自然是认的!”
“此事汝打算怎么做?”
“全凭爸爸作主!”
如今老董未同历史上董卓一般瓜分吕布兵权,还因挖坟一事升了他一格,且对并州狼骑也予以重赏。
吕布此时也还未遇到王允,更没因给老董戴绿帽而心怀畏惧,自然不会有什么反心和不满。
“好,那你也同他们一样,先站在老夫身后。”老董微笑点头,感慨自己的父爱教育,还是有一定的成效的。
最后才看向那些赶来的武将,热情而真挚地一摆袖:“来,请开始你们的表演……”
“太尉……”
“别叫太尉,都凉州狗贼、并州鼠辈了……”
老董仍面带微笑,道:“来来来,拿出你們的血性和勇武,痛快地杀上一场。不够的话,还可以再来三场。”
“让老夫也好好瞧瞧,到底是凉州人猛,还是并州人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