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婶子再次上门的时候是第二天的中午。
医馆内已经清空,今日医馆里只有沈秋水和莫长天,往日里在后院学习医术的沈从医女儿也被沈秋水告知暂时不用再来。
要等她安定下来,才能继续教对方,这两天,只能让对方先背医书了。
望着空荡的医馆。婶子愣了一下。
这小娘子还真是烈性子,竟然说搬就搬,在短短半天的时间内,竟是将医馆清空了。
“婶子来啦。”沈秋水走上前,脸上没有别的情绪,像是一点没有被这件事影响,“文书在这里,一切就按照文书上的来吧。”
婶子自然是没有不应的,她对沈秋水的情绪有些奇怪,想对方退又不想对方退的。
一灰衣男子从婶子身后走出。
婶子介绍对方是自己儿子,沈秋水便没多问,当场商量起赔偿的问题,临时改主意终止租赁是要赔不少银钱的。
等他们将账算出来后,房东的儿子不干了。
“哪能给她这么多钱,娘你糊涂了吧!”房东儿子一把从自己娘手中夺过钱袋子。
沈秋水挑眉,饶有兴致看向对方。
文书上写的清清楚楚她不怕赖账,眼下,她倒是想看看这个男的嘴巴里能说出一些什么话来。
“她将咱们这个铺子破坏成这样,不让他们赔钱都是好的了,我们给什么给!”男子指着开了一扇窗地方振振有词。
面对对方的质问,沈秋水内心一阵庆幸。
好在租房子的时候她曾长了个心眼,将开窗的事情写进了文书,不然这会儿她铁定是笑不出来的。
“你笑什么?!”男子对上沈秋水戏谑的目光,不悦道。
婶子连忙拉了拉自己儿子,正要开口,却被沈秋水抢了先。
“这个铺子你能做的了主?”
“我娘的东西自然是我的,我如何做不得主?”男子昂首,颇为得意。
然而,下一秒他就得意不起来了。
只听到沈秋水慢条斯理道:“砸墙在租的时候已经和婶子商量过,并且我还付了银钱……”
“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男子急忙打断沈秋水的话,转身看向自己的娘,趁着沈秋水二人看不见,冲他娘使眼色。
这样子,竟是想让房东婶子否认这件事。
房东婶子叹了叹,最终开口:“是有这么回事。”
“娘?!”男子不可置信瞪大双眼。
若是否认这件事,他们便不用赔钱了啊!男子实在是想不通自己娘如何想的。
一直到沈秋水走出店铺大门,男子还在埋怨自己的娘。
沈秋水听着对方埋怨的语气,仿佛面对的不是娘而是奴仆一般。
“在埋怨的时候,不妨先看看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