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以思道:“成太监了。”
周牧野动作一顿,转过头来问道:“谁?”
“墨家,天一楼。”胡以思说。
闻言,周牧野直接从怀里拿出一把赤红色的军旗,军旗上写着一个杀字。
此为赤杀旗,乃是白衣青云骑中的一道杀令。
“灭了。”与刚刚威胁陶缘的情况不同,这次周牧野直接没有过多废话。
赤杀旗飞下山,山脚下的几名白衣青云骑接到军旗后,便以极快的速度离开此地。
周围其余人见此也没有上前规劝,没人劝得动,也没几个人有这个地位实力去劝。
张梦白看到这次出现的剑芒牢笼后,忽然有了新的发现。
“这似乎,不是画地为牢。”张梦白皱着眉,脸上的皱纹全都挤到了一起。
旁边的人纷纷看向张梦白,要知道画地为牢可是张梦白他亲口说出来的,怎么这会儿又否认了自己刚刚的话?
张梦白道:“嘶……真是匪夷所思,刚刚那将剑阵聚拢起来的样子和画地为牢简直一模一样,可是现在仔细看的话,根本就不是。”
“画地为牢最基本的法决是束缚,囚困,但叶浩然所施展的并不是。他所制造的这个剑芒牢笼,只有杀意,没有束缚之意。”
“不是画地为牢?那是什么?”阿笑像个好奇宝宝似的问道。
张梦白摇摇头:“不太清楚,我也没见过。”
“你都没见过?不是吧师傅,刚刚可是你说的这画地为牢是咱们道家的法术,转过头来又没见过了?”阿笑用一种极其不信任的眼神盯着自己师傅张梦白。
张梦白的额头露出点青筋,对这个头疼又心疼的徒弟毫无办法。
“我说的是刚刚他施展的剑法像是画地为牢,现在经过细看之后又不是了。”张梦白瞪了眼阿笑,意思是在说,在这么多人面前你多少给为师点面子。
然而阿笑并不领会,道:“哦,你这不是出尔反尔么。”
“广元师弟,阿笑困了。”张梦白转身对广元真人说道。
有阿笑这么无厘头的各种打岔,也让众人明白,叶浩然施展的如果不是画地为牢的话,那么这很有可能是他自己修撰改编的。
倘若真是由他自己将画地为牢又修撰一次,那会让更多的人感到心惊。
天下之大,四海茫茫,
能够自己领悟出修炼功法的人本来就已经十分难得可贵,而能够在前人的基础上进行修撰功法,也同样是天赋异禀。
更何况,叶浩然还将郭荀的生灵涂炭剑阵学去,他现在还自己改变了画地为牢这一法门。
此子的天赋,着实令人咋舌。
“可惜了啊。”张梦白叹了一口气,可惜真武山和叶浩然无缘,不然的话他再怎么样都得把叶浩然给拐到真武山来。
这可是个宝贝啊。
叶浩然所施展的并不是纯粹的画地为牢,十三剑神当初记载在日记里关于画地为牢的一些信息,当时据说是为了摆脱一个痴女的纠缠,但他又不想伤害那个女人,故此从太玄经里领悟出了这么一道法门。
而叶浩然在这上面进行了一些改变,
现在这道法门与其说是画地为牢,不如叫困兽之斗更为贴切。
子空,就是那只被困在剑芒牢笼里的野兽。
叶浩然双手不断变换手印,捏完最后一道手印后,天地间升起一道凌厉之风。
那道风,仿佛能斩断一切。
有树叶飘落,被风掠过,变成两半,而又飞上天,浮云犹在,只是有条肉眼难以看清的分割线在其中。
那道风经过了大泽,瞬间,大海的正中心出现一条骇人的白线!
白线深不见底,将两边的水浪分隔开,露出那埋藏多年的海床。
那道风,掠过山丘,任凭多么严密的巨石,在那道风之下都被切为粉末。
风起,万籁俱寂,天地间的一切都被凝固住,
顷刻间,剑意生,剑意凌云!
风,掠过了子空。
子空的目光渐渐呆滞,接着散去了生机。
他整个人分为两半,随后化作漫天金粉消失在天地间。
风止,
整个天地仿佛再次‘活’了过来。
叶浩然微微吐出一口浊气,收起剑丸,缓缓落地。<!--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