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辰,你应该也清楚,乡里基本没几个人,所以我也不确定当时有没有人看到我,但我当时一定在去田地的路上。”
铃又张了张嘴,却是不知该问什么了。
见状。
达却是主动问道:
“你既然告我,那可有证据?你是看到我抢你了吗?”
铃看了下秦落衡,摇了摇头。
达冷笑道:
“你这即无证据,又没看到犯罪人的脸,你凭什么说我是罪犯?你这分明是在诬告。”
“我达虽然家境贫寒,但也不是谁都能污蔑的。”
“这消息要是传出去,我达的名声岂不是被毁了,以后乡里的人看到我都说我是盗贼,我找谁说理去?我还要不要在乡里生活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恶毒啊!”
“我招你惹你了?”
“我本本分分在家过日子,结果你一言不合就把我告了,还什么证据都没有,你这不是胡闹吗?”
“上吏们,你们看看。”
“我冤不冤啊。”
这时。
郑安突然站出来振振有词道:
“你放心。”
“你如果真是冤枉的,就算他们不为你做主,我郑安也一定会为你做主,大秦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但也绝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你如实回答即可。”
“有我在,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
听到郑安的话,达面色狂喜,忙不迭点头道:“有上吏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达’向来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又没有犯事,我有什么好怕的?”
秦落衡眉头微皱。
他在这里审案,郑安却要给‘达’撑腰。
郑安是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啊,也真当他没半点脾气?
其他人或许会碍于郑安的家世,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他可不管那么多。
扰乱公堂,就该被罚。
这是规矩!
写封诊式的流程,他或许的确不太清楚,但讯狱时的规矩,他还是知道一点的。
秦落衡冷哼一声,漠然的道:
“讯狱喧哗,当笞!”
闻言。
阆双眼猛的瞪大,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他忍这个郑安已经很久了,一直在这逼逼赖赖,现在终于可以上手,还是合情合理的出手,他一时也有点控制不住情绪,脸上甚至露出了狞笑。
郑安却是有些慌了。
大喊道:
“你想干什么?”
“你一个史子还想对我动刑?”
“我才是狱吏, 你们搞清楚身份,离我远点。”
“走开!!!”
秦落衡冷冷的扫了郑安一眼,漠然道:“狱吏郑安,在劝诫未果之后,还意图喧哗大堂,罪加一等,加罚笞刑,笞二十!!!”
“你!”郑安怒目圆瞪。
秦落衡不为所动,就这么漠然的看着。
他也是豁出去了。
只要郑安敢开口,他就敢继续往上加。
反正笞刑是秦朝最轻的肉刑,除了有些皮肉之痛,基本不会对身体有损伤,打了也就打了。
他倒也想看看。
究竟是郑安的嘴硬,还是狱衙的竹板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