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使无须多虑,陛下之所以不满,只是因为你国浪人沦为流寇侵扰我百姓。想来让你国政令一统,往后流寇自然销声匿迹。此事朝中诸公自有计较,贵使且放宽心。”
会同馆主事与宣闻溪一般抬头看着晴朗的天空,怀着同情心的安慰顿时让宣闻溪精神一振。
看来大明朝中对东瀛的态度尚不统一,既然如此,那么自己此行也就有了回寰的余地。
“还是主事大人理解鄙国苦衷。”
宣闻溪顿时转身向会同馆主事躬身一拜,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还请大人转告上官,我东瀛小国宗主黯弱,以致旁系做大难以约束。掳掠上国百姓之流寇,多为不尊主上不敬上国之徒,我等虽有心剿灭,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
若上国能助我主上一臂之力,消除叛乱一统东瀛,鄙国必全力协助上国剿灭流寇,永为大明藩属年年称臣岁岁纳贡不敢有半分惰怠。”
东瀛本就世代为中土之藩属,而天朝上国为了体现大国威仪,每次纳贡他们这些藩属国接受的赏赐比纳贡送出去的东西还多。
本就是一件占便宜的事情,愣是被宣闻溪作为大明承认其主子的条件。
会同馆主事心中有些鄙夷,但表面却依旧一团和气。
“还请贵使放心,这些事情在下一定回禀侍仪使大人。不过今日前来,却是有另一桩事情。”
在宣闻溪心里这主事就是他能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还未等其说完,便急忙答应道:
“大人有何事尽管吩咐,只要是在下能办到的,必不致大人失望。”
“倒也不必如此,前些日子雍王殿下归朝你可曾听说?”
提及雍王,宣闻溪如何不知。
想起前些时日整个京师万人空巷前往正阳门外观看那位流落民间的皇子认祖归宗,当时朱元璋出行时那銮驾,那仪仗,看得宣闻溪心里直呼自己主上与之相比就是个乡下土包子。
见宣闻溪连连点头,会同馆主事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贵使可是遇上好事了,雍王殿下前几日得陛下赏赐一份大明舆图,见大明之外尚有藩国无数,心中颇为好奇。又听说东瀛使者在京,故此想亲口问问东瀛有何独特风物。”
说到这里,会同馆主事脸上露出一丝羡慕的神色。
“雍王殿下虽回朝时日不长,却颇受陛下喜爱。你当知晓,若是得殿下青睐,让他替你在陛下面前说几句好话,你心中所虑登时可解。”
会同馆主事对朱极的吹捧没有引起宣闻溪丝毫怀疑。
从他来到京城之后,民间关于这位大皇子的议论就从来没有停止过。
这位主事因为身份说得可能还有所保留,事实上就宣闻溪所知,这位雍王殿下的待遇与当朝太子都一模一样,坊间更是传闻大明皇帝有意另立他为太子。
这样圣眷正隆的皇子,如果自己真的能搭上关系……
想到这里,宣闻溪再次向身边的主事躬身行礼。
“下臣多谢主事大人提点,不知雍王殿下何时召见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