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缪兰不动声色的起身,贴身的衣物勾勒出窈窕的身躯,迈着步子走出大门。
“夜原扉先生,为什么会引起战争呢?我们只是想有一片能安心生活的土地。”利姆露呆呆地看向掌心,又变回凝胶状:“就因为是魔物吗?”
“战争不需要理由,活下去才要。”夜原扉一把拉起利姆露,淡淡说道:“为了能尽量赢得这场战争,你身为盟主该做的是去通知各部门做好严密准备。”
路已经铺好了,利姆露能否成长为真正的魔王,就要看它战争的发展了。
不知不觉中,淡淡的凝重气息开始盘旋在中央都市利姆路上空,预示着某种灾难的到来。
刚刚询问过缪兰克雷曼的动向,利姆露的【思念网】收到红丸的加急告示:
兽王国尤LS尼亚的三兽士之一—“黄蛇角”阿尔毕丝传来了紧急的魔法通话:
“兽王国尤LS尼亚在一周后会与魔王米莉姆交战。为此,希望能接纳我国民众避难。”
犹如骤然炸响的惊雷,利姆露心神剧颤,一边将消息转告给了夜原扉。
这条情报实在太过重要,瞬间就能击碎他们自我安慰式的自信。
“真的假的?米莉姆怎么会和卡利昂交战,她不顾魔王之间的条约了吗?”哪怕预先知晓了事情的内容,夜原扉依旧要表现出应有的态度。
每一步都要稳扎稳打!
“骗人的吧,喂!”红丸惊愕之下,立刻根据利姆露的指示将魔国联邦的干部们召集了起来,迅速切换回紧急体制。
被召集的成员如下:
利格鲁多和利格鲁,还有莉莉娜以下的捣蛋哥布林负责人们。
作为咨询人的凯金,身为书记的朱菜。作为利姆露的秘书的紫苑,白老和盖鲁德也被叫来了,超过十人聚集在了会议室。
与此同时,也由凯金向德瓦岗接线人员传达信息“根据状况会定时联络”。
每个人的眉宇间流露出淡淡的焦躁,眼神比平时阴沉了许多,眉头微皱,眼睛深处有掩藏不住的担忧。
问题的关键在于——米莉姆打破魔王契约对朱拉大森林的影响。
“苍影,近日有大批人类军队,或者伪装成商队的可疑人士靠近吗?”利姆露端坐主位,目光投向了苍影的分身。
有了这个技能,他就很少以本体露面了,几乎时刻都在暗中进行侦察。
“没有,人类商队每次进关时需要出示由我们国家发放的相关证件,或者自由公会证明,目前尚未出现符合特征的人士。”
这点是负责财政的哥布林大臣根据夜原扉警惕人类的想法延伸的,在阻挡某些刻意挑衅的人类团队时格外有效。
“我方现在能动用的魔物士兵数量呢?”等利姆露问完后,夜原扉转向负责军事方面的红丸询问道。
“不限种类的话,C级魔物五千人,由静小姐和白老训练出的B级魔物有五百人,A级魔物一百人,加上巡逻队的数量总共能达到七千人。”
说到这里,红丸不免自信介绍:“这里并不包括负责统帅士兵的魔物。”
毫无疑问,从哥布林村庄一个面对牙狼族都要拼死全族性命,成长为能与普通王国抗衡的水平,红丸的军事能力功不可没。
夜原扉微微点头,表示对红丸的行为表示许可。
兵对兵将对将,大军数量在这个异世界里有时只是一个数字,但只要能起到纠缠的作用就好。
“首先是讨论“黄蛇角”阿尔毕丝传来的紧急通话,朱拉大森林的资源足以接纳兽王国的居民暂时避难,这点就交由利格鲁德和莉莉丝去负责。”
“是。”
利格鲁德和莉莉丝表情严肃,感受到了灾难来临前的压迫感。
“下面...”利姆露深吸一口气,扫视着会议室的众人,语气前所未有的庄重:“我们即将要进行一场守护国家的生死战争!”
“什么情况?因为米莉姆大人吗?”
“不会吧?莫非又是天灾级魔物袭击吗?”
“时刻愿意为利姆露大人付出生命!”
犹如冰水扔进了滚烫沸腾的油锅,会议室轰然响起一片喧哗,众人表情各异,有惊叹,有严肃,也有悲观,嗡嗡的好不热闹。
“利姆露大人,能否具体指出是来自哪边的攻击?”红丸身为鬼人族的领袖,头脑此时愈发冷静,带着锋芒的眼神盯着利姆露。
“是人类!”夜原扉见利姆露扭捏着,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模样,索性举手高喊。
“来自朱拉大森林周边的人类国家,打着消灭魔物,为人类赢得光明旗号的国家!”
这句话的分量不比方才利姆露那句效果差,众人脸色变得阴沉,拳头紧握,仿佛积压着一座蓄势待发的火山,随时都有可能喷发。
哪怕实现进化拥有了更高的智慧,魔物隐藏在兽性里对人类的恐惧、愤怒却没有半点减少。
在夜原扉一直以来强调独立,抗击人类想法的激励下,哥布林、猪头人,亦或是其他种族都没有对人类产生盲目信赖。
“利姆露大人,还请继续讲话。”瞥见仍然不知所措的利姆露,夜原扉戳了戳它提醒道。
望着一双双炽热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想起坂口日向的警告,利姆露只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冷汗直流,心里始终无法迈过去那道坎。
只因为,它前世是人类。
“夜原扉先生,您有什么看法吗?”朱菜樱唇轻启,说出了她在会议室里的第一句话。
这句话糅合了妖气,使得会议室里焦躁的情绪慢慢安静下来。
见对方将目标指向自己,夜原扉感受着心脏的跳动,面色郑重地说道:
“倒逆施行,向全世界证明我们朱拉·夜·特恩佩斯特联邦国的存在!”
无需考虑利姆露的意愿,这场战争就好像命运的时钟敲响了铃铛,时针已经无法倒退。
见哥布林、鬼人族们眼中燃起的汹汹战意,利姆露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又涌上几分悲哀,转即又变成了无尽的杀意。
这股杀意的来源和尽头却异常模糊,以致于它不清楚该对哪边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