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那么多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她站在第一列队里,仰头看着铺开的全息大屏幕。
里面播放着不知道哪个年代的血腥情一色电影,为什么说血腥?因为混合着鲜血与爱的画面给所有人都带来了心里上的不适。
克莱尔看见一个女人被倒吊在树上,看着她浑身赤-裸的承受着男人的暴力侮辱,然后在高一潮迭起的那一刻,被人用一把锯子活生生切割成两半,血浆喷射在镜头上,犹如飞溅到了她的脸上一样令人作呕。
克莱尔无从考究这些东西是借位拍摄还是直接杀死了人,她的面庞已经白成了一片,不光是她,几乎所有雌性和穿着工装制服的女人都是同一副脸色,哦、还是有一个列外的,比如她右边的爱丽丝,她正瞪大着双眼紧盯着屏幕,似乎怕错过一点画面,唇角上扬的笑容也没有下来过。
克莱尔也不需要在怀疑,爱丽丝就是有精神病,并且病的不清。
画面一直以这种暴力血腥的形式播放着,并且随着进度条的推进,一次比一次恶心,伊娃女士好像在向所有雌性告示,如果不乖乖听话,她们迟早也是这个下场。
有一位教她们器官健康课的女士说:“身为能够受孕的雌性,你们要学会匍匐于男人脚下,你们要学会顺从,你们肩负神圣使命,伤害你们的人都是赛拉维尔帝国的公敌,他们必将遭受最严厉的惩罚。”
她刚说完话,一名戴着兜帽的雌性忽然蹲在了地上开始呕吐,克莱尔顺着声音望去发现是旺达,她的手臂撑在草地上,露出的皮肤鞭痕遍布。
那个死了真爱,还被她鞭打了十鞭的雌性。
看着伊娃女士皱眉走过去,克莱尔目光一紧,“伊娃女士。”
她的忽然出声喊住了人。
伊娃女士转过头来,等待着她的下文。
克莱尔深吸一口气,说:“我拒绝在这找叛徒,这种行为不严谨,你不能通过一个人的面部表情来决定她是否有作案嫌疑。”
“仅仅因为惊慌情绪?在场的雌性没有不惊慌害怕的,难道我们都是叛徒吗?”她紧盯着改向自己走来的伊娃女士,藏在兜帽下的手颤了颤。
伊娃女士站到她面前,下坠的眼皮被一双锐利的眼睛撑开,那张脸在近距离下可以让克莱尔清晰看见上面的每条细纹。
“叛徒做了错事,她在最害怕的时候是心虚的,那和畏惧与惊恐的神态不一样。”伊娃死死盯着她的眼睛,染着红指甲的手摸上她的眼尾,轻柔的说:“你要从眼睛来选择,看着她们的眼睛克莱尔,去选择一个叛徒出来。”
惩罚叛徒的方式有很多种,克莱尔唯独不愿意让自己来选择,她承受不起杀错人的代价,她不能也不想背负无辜人命,这是底线,但她的底线到这里永远都是被刷新的。
她从来没得选择。
站在她身边的朱迪斯默默拉了她的斗篷,暗示她乖乖听话。
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教化所里进来一辆军车,它直接驶到了教堂后面的草坪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车子吸引了过去,其中包括克莱尔。
她看见车上下来了名眼熟的机器人,同行的还有斐吉。
她的表情变得惊讶。
“伊娃女士。”斐吉和战争机器人走到最前端,他看了一眼屏幕上正在播放的情一色杀人电影,面色从容的说:“我们接到卡修斯指挥官的命令来接克莱尔。”
“我以为现在是教化所的上课时间。”伊娃女士皮肉不笑的说。
“那就提前下课。”斐吉给了克莱尔一个眼神示意,她立刻会意从队伍里走出来跟在了他身后,他又说:“我们的人会在这协助你揪出叛徒,但叛徒处置权仅归卡修斯指挥官所有。”
这就意味着伊娃女士不能滥用私刑。
伊娃女士面无表情的看了一会斐吉,又对着克莱尔说:“好吧,克莱尔可以提前离开,但不要忘记我之前交给你的东西,你看它的次数少的可怜。”
克莱尔知道她是在说那枚装满电影的u盘,她点了点头。
等她坐上军车,那令人窒息的压抑情绪这才消失了个干净。
“你怎么来了?”克莱尔问斐吉。
斐吉在驾驶座上回过头先说:“伊娃是布德那头黑熊的姑妈。”
克莱尔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在,她想起来竞技场上那只大黑熊和卡修斯不对付,顿时好理解伊娃女士的行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