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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襄阳王世子离开了司马具所在的院子。

这里是襄阳王府一处偏僻的院落,把司马具安排在这里没人会注意到。

他也没去世子妃的院子,而是去了婉儿那边。

进了襄阳王府之后婉儿深得他的喜欢,这些时日他都睡在婉儿这边。

他也知道婉儿是司马具的人,所以在婉儿面前什么不避讳,甚至在床上时连以后要封婉儿皇后这种话都说了出来。

世子妃对这个婉儿还是提防,在她身边偷偷安插了人,所以他们这边的话也一五一十传到了世子妃那边。

她和世子的关系本来就不好,如今再听了这个惊天大秘密恨不得手刃了这个大逆不道的东西。

第一个想法就是要把这事告诉襄阳王,可一想襄阳王也不是能兜得住事情的人,只能压下来这个想法。

次日一大早世子妃进宫给宫里的娘娘请安,通过这位娘娘把世子的野心交代了。

她唯一的请求就是皇上能让饶恕府中并不知情的其他人。

然后她回府,继续关注着世子那边。

*

转眼到了上元节。

这段时间陈培尧一直在忙着这个,她多少也知道他们想趁着上元节缉拿司马具,倒是定然不安定。

所以这晚上她没打算出门。

陈培尧要跟随皇上左右,唐娇倒是更担心他的安危。

随着天色渐渐暗下来,街上挂上了过节的灯笼,京城大街上灯火通明。

街上越来越闹,却也暗流涌动。

司马具在襄阳王府算着时间。

于此同时,皇上被众人拥护着上了城楼。

城楼在高处,这边的一举一动都被不远处的襄阳王世子看在眼中。

其实这次刺杀主力是司马具的人。

司马具安排的刺客能力不用怀疑,所以今日他是胜券在握。

百姓们都聚集在了城楼下,皇上开始念祝词。

一切都很好,意外就发生在皇上在撒福袋时,一支箭破空而来射在了皇上胸口。

随后就是一阵箭雨铺天盖地的往城楼的方向而去。

襄阳王世子看得心跳加速,赶忙挥动旗子,示意他的人马进攻皇宫。

城楼下的百姓尖叫着四处躲藏。

襄阳王世子卖力的挥动着手中的旗子,可他想象的画面没看到,反倒是看到了御林军把他围住了。

而那些他精心安排的人不仅没听他的命令,竟然还反过来在抓那些杀手。

一阵恐慌从他脚底升起。

他也意识到,他的人或许已经被调换了。

他想要逃,可无处可去。

看到乱作一团的城楼,他的心又安定了下来。

没关系,反正皇上也没了不是吗?

他还算成功的。

而此时襄阳王府被包围,司马具的人无法抵抗这些人,转眼司马具所在的院子也被围困。

司马具无处可逃。

他看到御林军首领亲自过来抓他。

或许他错了。

错在不应该找襄阳王世子这个蠢货合作。

可如今悔恨也无用。

他应当跟御林军的人走,这样能保住性命。

也不是没有机会,毕竟他还有西南大军。

皇上遇刺,西南大军一定能顺利攻打下来秦州,拿下京城也是指日可待。

他这事这样想的,可被关押进了大牢,看到和陈培尧一起进来的人时,他整个人僵住了。

太子在这里,那被扣押在西南的人是谁?

被骗了。

他竟然被摆了一道。

司马具一口血差点吐出来。

太子笑意盈盈看着司马具,问:“这地方,大元帅住得可满意啊?”

司马具用阴狠的视线瞪着他。

“你得意什么?就算我被捕,可我身后还有西南大军的。”

太子哼笑道:“西南大军?确实是一个问题,不过,这个时候西南应该已经不归你的西南大军掌管了。”

太子话落,司马具双眼都瞪大了几分。

“怎么可能……”

怎么没有可能呢?

是他小瞧了这个太子。

可随之视线落在了陈培尧身上。

不,应该是他小瞧了陈培尧。

若是知道能有今日,当初说什么也要除掉陈培尧。

“还有一件事,这个时候司马晴晴应当已经带着人攻打了秦州。”

司马具紧紧盯着太子,有些害怕从他口中说出来什么话。

“那真是不幸,因为接下来,可是有三路兵马夹击她,用不了多久,人该过来陪你了。”

什么三路?哪三路?

司马具想不明白,可太子没打算跟他说,已经转身离开了。

陈培尧微垂着眉眼看着司马具。

当年陈家所经历的事情在脑海里面闪过。

这些年他恨自己的无能。

如今害了自己父母的人就在眼前,他恨不得抽血扒皮,凌迟处死。

感受到了陈培尧眼中的杀意,司马具抿紧了双唇。

他倒是不怕太子,就算给黎明百姓一个交代也会公开处置他。

看面前这个人就不一样了。

他丝毫不怀疑陈培尧会悄悄解决了他。

“如今你可曾后悔做过的那些事?”陈培尧轻轻开口。

那些事?

司马具后悔的事情可多了。

可他从来没后悔过除掉陈培尧的父亲。

那个顽固总是在朝堂上跟他作对,而且也是内阁的大热人选,若是不早早除掉,以后也会是祸患。

陈培尧何曾看不出来司马具眼神的意思?

他冷笑一声。

“我险些忘了,你这种人怎么可能会悔过?”

那边等死吧。

他会让这个人见识比当年父母遇害更残忍的手段。

陈培尧要走出牢房,司马具突然喊住他。

“清荷知道我的事吗?”

司马具停下脚步,没回头,说:“司马大元帅谋反之事,怕是普天之下都知道了。”

司马具心口有些痛。

“能让我见一面清荷吗?”

十几年了,如果不见心心念念的人一面,他死也不会瞑目。

陈培尧头都没回,嗤笑道:“可姨母并不想见你啊。”

说着陈培尧回头,嘲弄的视线落在司马具脸上,继续说:“姨母说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来生也不想跟你相见。”

陈培尧更懂得什么东西能更让司马具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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