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王管事带着人抬脚走了,陈培尧一直等他们一群人彻底消失他脸色才凝重下来。
褚白露上前,扯下面巾拧眉对陈培尧道:“那玉扳指你当真没见过?”
陈培尧视线落在她脸上,“你觉得呢?”
褚白露哼笑一声,“还在你手中对吧?这东西想来有什么重要作用,你可不能给他们。”
陈培尧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褚白露,“还用你说?”
褚白露对他甩了一个白眼,“如今你怎么安排,那白管事在碧城县,对付一个唐家轻而易举,你带着人回京城,难道就把这个烂摊子留给唐娇吗?”
陈培尧双眼幽深。
自然是不能。
可如今这状态,他越是保护唐娇,那对唐娇和唐家来说就越是灾难。
事情涉及到唐娇,他心里一阵烦躁。
褚白露抱着胳膊站在旁边,很是严肃的问:“为了唐娇的安全,你可以退让到何种地步?”
陈培尧不解看向她。
褚白露说:“如果你敢于冒风险,以我所见,直接了结了这个王管事离开碧城县,届时司马家的注意力会集中在你身上,他们忙着追杀你,自然是无暇顾及唐娇。”
“不过,这样对余家就有一些风险了。”
褚白露说完陈培尧一时间没说话,她不禁着急。
“你倒是快些做一个选择啊。”
陈培尧身侧的手用力握紧,微微垂着头,片刻之后抬起时,眼底神色清冷且严肃。
褚白露见他这样就知道他已经做了决定,随后就听他道:“杀了王管事,速速回京。”
从一年多前开始司马家就没放弃追查他的下落,可见那扳指对他们来说很重要。
那东西没到手,司马家也不会把事情做得太绝。
褚白露盯着他,“做好决定了?”
陈培尧点头,随后抬脚往山下的方向走去。
褚白露瞧着他的背影。
觉得他这个背影极其落寞悲伤。
她突然就带入到自己听闻父王遇害时的心情。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他们是同类人。
他们作出的每一个选择都是沉重艰难的。
摸了摸胸口的位置,褚白露从里面拿出一块玉佩,随后追上陈培尧。
“这个东西你拿着。”
陈培尧借着月光看了一眼,没接。
褚白露摩擦着玉佩上面的纹路。
“这是太子殿下给我的信物,见到这个东西太子就明白我还活着。”
陈培尧瞥了一眼她的脸色,“你是想让我站到太子的阵营?”
如今朝堂,两大阵营,皇上太子的皇党,另一个就是以司马家为首的士族,两个党派实力悬殊,无法抗衡。
褚白露甩给他一个白眼,“你还有选择吗?和司马家作对,如今在京城能让你活命的没几人,太子是你最好的选择。”
说着褚白露又把玉佩往他的方向递了递,“拿着吧。”
这次陈培尧没犹豫,把玉佩接了过去。
褚白露说得对。
如今他没得选择。
司马家的势力太过强大,自成一派那太过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