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我养你啊,是数年思念发酵的成果。
其实数年前的星月,并不喜欢宁凡,只是对那个比所有魔修都要倔强、深情的少年,有几分兴趣,仅此而已。
当时的她觉得:
两人之间唯一的枢纽,便是那场救命之恩…甚至她都做好等因果偿还干净,便彻底与宁凡形同陌路的打算了。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星月的心态也在慢慢发生转变。
逆岁月而上斩命仙;
自碎大道法相战真仙;
以及殊死一搏入葬地等…
当一件件寻常人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迹,真真切切的映入眼帘,星月不得不承认,她沦陷了:她不由自主的喜欢上了那个,小了自己几千岁的小男人,那个翩翩少年。
重情重义,义薄云天,少年至尊,大帝之姿…
一个个足够叫普通修士追逐一辈子的名头,全部冠以于一人身上,这样的男人,绝对是一颗无药可治的毒药!
星月开始自我幻想,自我攻略。
始于恩情,陷于天赋,忠于人品。
到了现在,就连星月自己都不知道,她对宁凡是种怎样的情感了:是单纯的希望这个男人过得好点?亦或是…
还有其他的因素在里面!
…
而面对这样星月,宁凡既无奈又感动:
最难消受美人恩呐。
“星月姐,你就不怕人家说你老牛吃嫩草啊?”
宁凡半开玩笑半拒绝地回了一句。
星月闻言,却立马神情郑重地接道:
“我星月做事,何时轮到他们评价?”
“那我怕行了吧。”
宁凡摊了摊手,摸了摸自己温文尔雅的脸庞,侃道:
“我不想当小白脸。”
“你不是小白脸,你是第一魔尊宫的主人!”
星月依然不依不挠,认真道:
“我不是包养你的意思,我也不会强迫你去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情,谁敢在背后嚼舌根,我帮你杀了他!”
看样子,星月是铁了心想留下宁凡。
宁凡有些哭笑不得,只好让步道:
“这样吧,星月姐。”
“第九魔尊就免了,我在魔尊宫住一年,这一年里,我哪儿也不去,只负责陪你,但一年后我离开时,星月姐你不能阻拦,如何?”
“一年?”
星月柳眉微颦。
显然,对宁凡的回答,还是不太满意。
她要争取的,可不止是一年啊:“为何非要走,是有什么顾虑吗?若有顾虑你说出来,我可以帮你摆平的。”
宁凡讨厌自己这一块,星月是不考虑的。
她还没自卑到那种地步:宁凡刚从天尸葬地出来,第一个来的地方就是第一魔尊宫,第一个见的人就是自己…
此间情意,无需怀疑。
至于宁凡是不是怕了第三魔尊…
星月压根没往那方面去想:一个敢在元婴期,去招惹仙君和真君的男人,可能会是怕事的人吗?别逗了好吧!
当然。
实情也跟星月想的一样,宁凡离开的理由,很简单:
“我是一只妄图九天揽月的凡蝶,我不能停止煽动翅膀,因为一旦驻足,我的身躯就会被罡风,撕得粉碎。”
“我之所求,太多,我别无选择,只能一往无前,飞不动了,就走,走不动了,就爬,直到,有那么一天…”
“我要天下雨,天就必须得下雨!”
星月静静聆听着少年的真情流露,思绪万千。
她想,她大概听懂宁凡的意思了:
她的少年,是一只注定要翱翔九天的蝴蝶。
他的一生,都不会为了谁驻足,也没有谁,能让他驻足:蝴蝶的执,是爱每一个人,亦属于每一个他爱的人!
他的爱人。
要么紧紧跟随他的脚步,伴其一路高歌、晓其喜怒哀乐,要么便只能留守在他的身后,做其短暂停歇的港湾…
这一天。
星月沉默了很久。
然后,她想通了:
“好,一年,就一年!”
…
“我还以为有多喜欢呢?就这?就这啊?”
听到星月的选择,有人嗤笑道:
“说到底,还是舍不得她的魔尊之位吧?”
“我看也是,这星月魔尊,真是没眼力啊,她当年若是追随雨君左右,如今的成就,恐怕早就超越魔尊了吧?”
“要不怎么说魔修都是些鼠目寸光之辈呢?估计当未来的她,见到雨君统御八荒的风光时,肠子都悔青了吧?”